這會子進村,定然是會遇到反抗的,遇到反抗就有傷亡,不值當。槐樹村是在山腳下,村口不遠處便是丘陵山包,想藏著幾百來人還是很容易的。當下,這幫子婦孺老人就被趕著上了山包。到了夜裡,村裡的燈光漸漸地全部都熄滅了,又等半個時辰,雲守祖就帶著這幫子人進了村子。只是,進村的人裡,並沒有半個婦孺老人。雲守祖帶著人直奔雲守宗在山腳下的房子,可並沒有在那裡找到雲守宗一家人。詹七當即就賞了他一個大耳光,雲守祖被打得不敢吭聲,只能把屋裡的人拎出來,拿刀抵著,壓著聲音問道:“說,雲守宗一家子搬哪兒去了?”被拎起來的中年漢子嚇得發抖,他忙道:“我……我……我帶你們去,別殺我!”詹七立刻吩咐手下:“綁了他的手,封了他的嘴,走!”左右立刻嘟嘴的堵嘴,綁手的幫手,然後猛然把這人往前一推:“乖乖在前面帶路,要不然爺爺手中的箭就要了你的命!”中年漢子回頭瞅了一眼那持箭的漢子,嚇得撞撞跌跌地往前走,這一百來號人都把用破布裹了的刀拿出來,跟在漢子後頭,直奔雲嬌家去了。月黑風高殺人夜,就連老天都在幫他們! 土匪圍困瞧著眼前氣勢十足的青磚大瓦房,高門大院兒的……雲守祖刺了字的臉上露出猙獰怨毒的神色。憑啥他被刺配充軍,而云守宗幾家人就飛黃騰達?要是那個時候老二回來的時候直接把銀子拿出來分給他們一些,他也不會鋌而走險,為了一百兩銀子幹陷害他們一家的事兒,到頭來卻把自己個折了進去。最為可恨的是,老二已然是發現了他的手腳,卻不動聲色,反而將計就計,把他給陷進去了。雲守祖不愧是陶氏和雲家昌的兒子,只會怨恨旁人,對自己做的缺德事兒,從來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照著他們的想法,就是他們算計別人的時候,別人就得乖乖的等著被算計!可人人都是傻子麼?“嘖嘖,這才像是有錢人家的房子嘛,剛才那個破爛院子算啥?”“就是,口口聲聲說帶兄弟們來發財,結果呢?雲守祖,你特麼在忽悠咱們啊!”“老子早就說過,咱們根本就用不著雲守祖這軟蛋!咱們幹這一行的,進了村就沒有空手出去的道理,兄弟們一散開,大家又不是瞎子,很快就能把富戶和地主老財給找到。”這幫子土匪一個個的鄙夷萬分的嘲諷雲守祖,雲守祖的眼底閃過一絲陰狠,不過轉瞬就隱藏了去。他躬身站在詹七的身後,討好的道:“老大,咱們一路走來,那個村子不是破敗窮困,這有這槐樹村,您也瞧到了,那景象真跟咱們一路上瞧見的村莊不一樣。這是個肥村啊!再者,我二哥家真是有金山銀山的,咱們就算是隻搶他們家,兄弟們就發了,往後都能當上地主老財,再不用幹那打家劫舍的勾當!”“我呸,還想當地主老財,你可別忘了你是啥人!在發配的途中偷跑了便是逃兵!一輩子都見不得光!”“閉嘴!”詹七瞪眼怒喝道,老大發話了,這幫人頓時就不敢吱聲了。雲守祖正忐忑著,就見詹七看向他,臉色少有的柔和起來:“放心,要是這一票夠大,老子忘記不了你的功勞!到時候咱們搶夠了,有銀子了,不是沒有辦法把身份換一換!”詹七這麼一說,雲守祖的心就熱乎起來,是啊,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現在的世道這麼亂,最是不缺的就是貪官汙吏。只要捨得銀子打點,刺配又咋樣,照樣能買來良民的身份,至於臉上的刺字,到時候想想辦法遮掩一番就成了。有了詹七的許諾,雲守祖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恨不得立刻拿刀劈開雲嬌家的大門。“你,去敲門,敲不開門老子殺了你!”詹七一個眼色之下,一名壯漢就用刀抵在那莊家漢的脖子上,然後扯掉他嘴裡塞的東西,又把他手腕上的繩子解開,這才一掌將他推向雲嬌家大門。這邊詹七一個手勢,這幫人頓時就散開來,將三家的院子給圍了起來。剩下跟著詹七的人,就閃到大門的兩邊,緊盯著大門。那莊家漢哆嗦著,很是害怕的往左右瞧了瞧,這才鼓足勇氣抬手敲門:“開門啊!開門啊!”“誰啊?大半夜的啥事兒?”側面的門房開了一個小窗,裡頭探出一顆頭來,怨氣十足地吼道。“是我,楊六,您行行好,開門讓我進去吧,我找二老爺有急事兒!”“不開,明天再來!”“別啊,求您了,我老孃突然病重,周郎中說必須要參片吊命,求您行行好……”“沒規矩的東西,正門也是你能走的,去側門等著!”說完門房的窗子就關上了。緊接著,側門就開了:“還不趕緊滾進來!”楊六這才戰戰兢兢地往側門走。當他進門的那一瞬,詹七身邊的人動了,像猴子似的竄了進去,並立刻制住了門房,並拿刀抵住了他的脖子。“不許出聲,要不要了你的命!”門房嚇得渾身發軟,制住他的土匪只能一人扶著他,一人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脅他。“放心,咱們只圖財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