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所說屬實,本宮可以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謹哥兒居高臨下,再度開口。褚淵激動極了,他哽咽著磕頭,七尺男兒哭得像個孩子:“罪人願意……罪人願意……”謹哥兒微微頷首,便揚聲招呼道:“單明。”“奴才在。”門開了,守在外頭的單明進來,躬身站在謹哥兒面前。謹哥兒指著褚淵道:“給他贖身,交給大理寺。”“是。”單明應下,轉身就出去了。謹哥兒就重新牽了莫愁的手溫柔的問她:“還看麼?”莫愁搖搖頭:“不……”她傻,很多事情搞不明白,但是卻能感覺到謹哥兒好像有事兒。就像他在皇宮時,常常面前跪著人的時候,就是有事兒,不能陪她了。謹哥兒牽著莫愁,也沒再看褚淵,直接繞著他離開。褚淵跪在地上,瞧著莫愁白色的裙襬下的一雙綴了珍珠的繡花鞋在他眼前閃過,他忙收斂心神,郡主……那個讓曾經讓他刮目相看的人……長大了……褚淵的心跳如擂鼓,不知道是因為太子給了他希望,還是他竟然再見到了郡主……沒過多久,單明就來帶褚淵離開。鐵匠鋪的老闆笑眯眯的送他們離開,他摸著胸口,裡面有二百兩銀票。哎呦,這樣的敗家子要是一天能遇到一個他還開什麼鐵匠鋪!將人送到大理寺,說明謹哥兒對大理寺卿的絕對信任。這位大人,當初接手過喬世傑的案子,並且,在謹哥兒監國的時候,這位大人辦差也是讓謹哥兒非常滿意。瞧著時辰不早了,謹哥兒和莫愁就直接乘坐馬車去了醉仙樓。“用完膳咱們去茶園聽人說書還是去遊湖?”已經晌午了,日頭毒,用了膳便不再適合逛街。遊湖有畫舫,還能在畫舫上歇會兒。去茶坊也不錯,有說書的,講相聲的,刷雜耍的,唱小曲兒的。“茶……坊……”莫愁道,對於遊湖,她沒什麼興趣,除了船就是水。“好。”謹哥兒笑著答應,兩人在小二的引領下上三樓,因著謹哥兒請客,二樓和三樓的包間都被他包了,沒有閒人。“你們醉仙樓怎麼回事兒,爺來你們這兒吃飯是給你們顏面,竟然不知好歹。包廂滿了就讓人退一個出來,小爺賠他一百兩銀子。” 大姐,你弟弟被揍了吵鬧喧譁的聲音讓謹哥兒和莫愁止住了腳步,停留在二樓和三樓之間的臺階上。接著,早先一步到來的客人們也都從包間中走出,他們知道謹哥兒是微服出巡,所以都只拱手稱呼了一聲方公子和崔姑娘。下面吵鬧的人也是一群少年少女,起頭的是一名穿著月白色箭袖袍子的少年,這名少年瞧著挺俊,不過眉目間總有一絲絲輕佻浮現著。“算了景修,沒有包間我們坐大廳也可以,若不然,換一家店吃吧。”這時,一名穿鵝黃衣裙的明媚少女上前勸道。“不成,我就要在這裡吃!”這時,另外一名紅裙女子站出來道,她說著話,可是目光卻幾乎黏在謹哥兒身上。陳景修朝謹哥兒等人拱手:“在下雪山城少主陳景修,不知幾位公子……和這位姑娘名諱?”和江映月一樣,他的眼神也落在莫愁身上。美貌從來都跟年紀無關,這位姑娘瞧著也就十二三的歲數,但正真真兒能用閉月羞花,傾國傾城來形容。清冷的眼,絕色是顏,無一不扣動他的心絃。莫愁皺了眉頭,她一點兒都不喜歡這個人的眼神。她覺得這個人看她,就像是小小白餓著的時候在看一塊兒肉一樣。下意識的,莫愁就扯了扯謹哥兒的手:“走。”“嗯。”謹哥兒捏了捏她的手,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就走。清理閒雜人等,用不著他們出手。陳景修擺出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沒想到對方竟然一點兒回應都沒有,他心裡頓時就冒出了一團火來。“你這個騙子,你說包間都坐滿了,這會子鬧將起來,怎麼除了這幾個人,就沒人出來看熱鬧了?難不能,你們醉仙樓開啟門不是做生意的?”說話間,他一手就拽住了小二的領口,十分氣憤地說道。小二忙解釋:“客官莫急,這二樓和三樓都是剛才幾位客官包了的,小店真的沒有包間了,若不然,幾位還是在樓下用餐吧。”雖說醉仙樓不怕事,但是在客人們面前,他們還是要先示弱的,畢竟這麼多客人瞧著,上來就拎棍子趕人的事兒是不能做的。當然了,若這幫人再鬧上一鬧,引起了眾怒,他們就要趕人了。“景修,放開他,休要惹事!”君無憂皺了皺眉,上前將他和小二分開。陳景修憤然甩開君無憂的手,不甘地往外走。君無憂從懷中掏出一小塊銀子來,遞給小二:“不要意思,我師弟性子太沖,這銀子你拿去壓壓驚。”小二從容的接了銀子,一點兒都沒有流露出害怕的樣子,他笑眯眯的朝君無憂拱手:“多謝客官,客官慢走,下次再來!”“哎呦哪兒來的孩崽子。”可他剛出門,就看到自己的師弟師妹跟幾個孩子起了衝突。原來是有幾個孩子往醉仙樓裡衝,結果差點兒碰到江映月。陳景修正好有一肚子火沒地方發,直接就朝那些孩子動手。可他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