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好,這事兒我先打聽著,等時機成熟,又有了好的人選我再跟你說。”夫妻倆又說了會兒話,何氏就歇下了,崔名學也去書房忙他的事兒了。崔科的手腳被綁著躺在祠堂冰涼的地上,他閉著眼睛,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己會面對什麼。在他看來,大不了就是挨一頓板子。可這不是他的錯!崔家逼死了自己的母親,又迫害外祖母一家,硬生生的拆散他和表妹不說,還往表妹的身上潑髒水。可憐的表妹,或許……早就已經被崔家給害死了。“嘎吱……”祠堂沉重的大門忽然開了,發出牙酸的聲音。陽光漏了進來,刺目的光讓崔科不由得虛了眼。“少爺。”有人從外頭進來,解開了他身上的繩索。崔科冷笑道:“怎麼,這是要打多少下?二十板子還是乾脆來五十大板把我打死了事?”“少爺,我們是奉了侯爺的命令來請您回院子的,您先回去洗漱一番,膳食已經給您備好了。侯爺沒說要打您的板子,只讓咱們好生伺候著。別的……就是您不能出院子。”“這就是禁我的足了。”崔科在下人的攙扶下起身,他抖了抖手腳,面無表情的道。禁足總比打板子強。“說了要禁多久麼?”他抬腳往外走,順便問。“侯爺並沒有說,只讓您在屋裡修身養性,好好養養身子骨。”這是嫌棄他在外眠花宿柳敗壞了身子?是怕他給崔府丟人吧!道貌岸然!崔科在心裡評價了一句崔名學。他也沒多說什麼,有好吃的好喝的,他也沒道理餓著自己。只可惜,他沒料到的是,好吃的好喝的也就兩頓而已!眾口鑠金“皇上的心思深不可測,崔名學只是禁足三個月,罰俸三個月,也許皇上在朝堂上說的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可是閣老,三個月的時間可以做很多事!”“對,崔名學一直把持著內閣,對咱們這些人多有打壓,他若是能從首輔的位置上下來……就是咱們的機會,也是閣老的機會。”張閣老抬了抬耷拉著的眼皮,遲疑道:“可他聖眷正濃,而且背後有有北漢王府和皇后娘娘……”“閣老,再好的關係也敵不過江山社稷!”“對,咱們的皇上和皇后可精明著呢,別的好說,若是涉及到江山根本……”“或許皇上讓崔名學禁足,就是給大家時間去發現崔名學的罪狀!到了這個位置,幾個屁股底下是乾淨的?皇上想動崔名學,在等著咱們遞刀子呢!”“不不……不是等著咱們遞刀子,是等著咱們衝鋒陷陣呢!”張閣老沉吟片刻便道:“嗯,這件事各位心裡都有了想法,那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咱們都是大漢的臣子,自然是要為大漢著想,為皇上著想!”“閣老說得是!”“那下官就告辭了!”“下官有了信兒必定第一個告知閣老!”一干官員走了之後,張閣老的大兒子就來了。父子兩屏退了左右,便吩咐他:“先將黃氏找人引誘崔科眠花宿柳的事兒捅出去,等時機差不多了,再將張家的事兒透出去。崔家步步逼迫張家,還為了拆散崔科和張玉娟把張家全家上下都殺掉滅口了……”方正張家無故消失了,至於張家人是不是死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能給崔名學潑髒水就行了。特別是在太子殿下大婚的節骨眼兒上。“可是爹,崔名學的屁股很乾淨,就憑著這些髒水肯定是不可能將他拉下馬的。”說起這一點,就連張閣老都是佩服的,堂堂一個首輔,竟然沒有一丁點兒不乾淨的首尾,這還真是難得。要知道,光是靠著朝廷的俸祿養幕僚下人都不夠,更不要說是一府的龐大開支。除了俸祿,侯府是有不少產業,但是侯府的鋪子只租,沒有一個是自己經營的。至於田莊……崔家田莊只收四成租子,遇到災年還有減免。而本朝大部分的地主都是收五成,收六成的也不是沒有。他們那裡知道,崔名學一家子的生計靠的從來都不是朝廷俸祿和田租店租。而是跟雲嬌和合夥的幾個生意,他們佔的股份雖然少,但是架不住雲嬌的那幾樣生意掙錢。為此,侯府不但可以維持自己奢靡的生活。還有餘錢跟雲嬌一起做慈善。張閣老卻很淡定:“不需要實證,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捕風捉影之事多了,皇上難免猜忌。況且……若是我猜測的沒錯,皇上怕是有動一動崔名學的意思了。”“再者,崔名學的位置動不動都無所謂,但是崔家名聲有瑕,到底是會影響雲莫愁。爹老了,不一定能熬到崔名學倒臺的時候。可是嫻兒是我們費盡心血培養出來的女孩兒家,她的目的就是進東宮!我們現在做這些就是在為嫻兒鋪路,只要嫻兒能進東宮,她美麗聰明又有手段,雲莫愁一個傻子而已,完全不足為慮。等太子殿下登基之後,嫻兒在殿下面前立住了,就是我們張家飛黃騰達的時候了。”“嗯,兒子知道了爹。可這雲莫愁武功高強,又是個不通人情世故的人,萬一她鬧起來殺了嫻兒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