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道別時是少有的狼狽。
在換衣服出來之前,他甚至沒有想到過會遇見自己弟弟的可能性。
不是沒有想到,是沒有想過。
當大腦一片空白,短暫失去思考能力的人,又是否能想到自己現在的動作和決定會帶來什麼後果呢?
“沒什麼後果...”
“什麼都沒有發生!”
宇智波鼬的腳步很快,黃色的泥沙飛起,像是蟲豸一樣盤繞在鞋面上。
他的一生總是充斥著謹慎和瘋狂。
每一步都害怕自己走錯而走向了極端的完美主義,但每到走投無路之時,他又瘋狂的可怕。
連自己是什麼都看不清的人,真的能被稱得上是天才嗎?
“或許不能吧。”
“但那不重要。”
青年面上表情扭曲,唇角和眼尾幾乎連在一起。
他就這樣一路向前走著,直到找不到自己為止。
“是不是天才,是不是宇智波的孩子重要嗎?”
“走錯一步就會失去立足之地嗎?”
“不強大的人沒有活下去的理由嗎?”
這是一片森林,是幼時常走的路。
再往前面走幾步,就是一家酒館。
以原石作為主體的牆壁早已斑駁,上面爬滿了深淺不一的綠色植物。
木門吱呀,彷彿下一秒就會開啟。
這裡變了許多,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變。
鼬像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附體了似的,呆愣的向前走去。他一手伸向前方,輕輕推開那扇奄奄一息的木門。
“我們是這樣的渺小...”
“這個世界是虛假的...嗯?”
好像在時間和命運之中,自己似乎也沒有這麼渺小。
木門被砰的一聲關上,宇智波鼬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摳出來。
剛才看見什麼了?
如果沒看錯的話,就是說...
那個中年滄桑的旋渦墨鏡男莫不是那個,就是那個人?
“不不不,還是回家吧。”
“怎麼想這個時候都是回家更好吧?”
對對對,宇智波鼬滿意的點頭。
就是這樣子,今天出門沒看黃曆,還是回家吧。
再過一會兒寧次也該是醒來了,雖說紀念日差前輩會在,但是保不齊從天上掉下來一個日向族長。
想想就覺得晦氣。
今天都已經這麼晦氣了,就不要再增加了。
“及時止損,及時止損...”
“喂!你剛才是不是在無視我!?”
“宇智波鼬,你這個死小鬼!”
“長大了翅膀硬了還知道摔門了?!”
“要知道你爺爺我摔門的時候你小子還沒出生呢!”
宇智波帶土的用詞一年比一年激烈。
兒時在宇智波受到的那點教育早就煙消雲散。
宇智波鼬現在是真的想不明白了。
明明宇智波斑是那麼美好高尚的一個人,怎麼就養的出一個這樣的小孩?
還有帶土的奶奶--那也算是在宇智波一族中數一數二的傑出老人了。
“都是命運。”
宇智波鼬視死如歸的轉過身,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都是命運使然,宇智波帶土應該變成這樣的。
“我急著回去看孩子...這裡就先告辭了...”
宇智波帶土氣急敗壞:“你還有孩子?!你弟弟今年才十二!你連個女孩子的手都沒有牽過!”
“當年你那一副要為他守身如玉的樣子,可別說只是做做樣子!”
“真是說謊都不知道要先打一下草稿,就是說你這種破小孩啊...”
帶土搖著頭,嘴裡還含著橙汁,有點老氣橫秋但不多。
年紀是真的,但鼬不管怎麼看,這人都比自己更像“破小孩”。
對待小孩,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他。
雖然宇智波帶土不是真正的小孩。
“我急著回去看孩子...先告辭了。”
鼬面無表情的重複了一遍:“你沒有要做的事情嗎?”
“成天到晚在這裡閒逛。”
宇智波帶土:你不閒逛?
但帶土勉勉強強安慰自己: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計較。
當年自己這麼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