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他自己。
但那隻貓卻引起了少年的注意。
“有貓。”
已經是半夜,街角的昏暗和天色融為一體。
雨忍村總是喜歡下雨。
一場暴雨才剛剛結束,空氣中又瀰漫上了新一批的水汽。
再過不了多久,便是下一場雨吧。
雖不及前一場,但會是同樣讓人生厭的雨。
就算是忍者經過鍛鍊之後的視力,恐怕也很難從這茫茫夜色之中看見黑貓。
它那麼小,又那麼黑。
但日向寧次偏偏看見了。
那貓已經虛弱到連完整的叫聲都叫不出來,二人接近之後,也只能發出細弱的嗚嗚聲。
這或許是緣分吧。
連路上的石頭有時候都注意不到的人,卻看見了這隻貓。
“帶回去嗎?”
曉組織雖算不上善良,但放一隻貓還是可以的。
可寧次只是搖頭,蹲下身子輕輕撫摸著那貓的頭頂。
雖然看起來命不久矣,但事實也是如此。
如果是醫療忍術的話,或許這貓還有活下去的一線可能。
“我們已經...不能有更多的羈絆了。”
我愛羅沒有理解寧次這話的意思,但心中卻在為對方使用“我們”來稱呼自己和他而感到欣喜。
“給它起個名字吧。”
“小時候,母親曾和我說說過,貓的名字是被愛著的證明。”
“就算是投胎往生,有名字的貓也不會寂寞。”
寧次保持著低頭的姿勢,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若是我愛羅能俯下身體去看下寧次的眼睛,一定瞬間就能看出他的動搖。
“那就叫...”
“小黑吧。”
因為是黑色的,所以叫小黑。
沒有過多的感情注入,卻又帶著些只屬於主人的溫柔。
貓最多能活二十年,甚至更久,但日向寧次清楚的知道,自己和我愛羅都活不到下一個十年。
若是再等等,這貓或許能遇見更好更合適的人。
就算沒有...
在日向寧次潛意識裡,或許也覺得什麼都沒有開始要比悲傷的結局要來的好吧。
有了名字的貓再一次獨身待在黑夜中。
只是身上的毛被用沙子吸乾,頭頂多了能夠遮風避雨之物。
甚至腳邊都被放上了饞了兵糧丸的牛奶。
人吃不飽,貓也吃不飽。
人類的力量總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渺小,人類的存在總是要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微不足道。
“那就叫...”
“黑。”
我愛羅給出了回應。
黑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又或者說,他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這樣的狀態很難不讓我愛羅想起那段時間的寧次。
兩者的區別似乎只在於不關心的物件是否包括他。
“我是迷失,也是希望。”
黑開啟了一個話頭:“我需要你去做些事情。”
“當然,你沒有拒絕的權力。”
還真是霸道的人。
加上日向寧次那張才平和中暗藏殺機的臉,便更是如此。
但我愛羅並不討厭。
“你真的不是寧次嗎?”
“...”
黑沉默著,似乎是在抉擇自己是否需要和我愛羅解釋一二。
“隨你怎麼想。”
思想鬥爭的結果似乎是懶惰更勝一籌。
他學著蛇的樣子,想要拋下誘餌,讓我愛羅變得更聽話些。
但是...真的有必要嗎?
成功與否,聽話與否,對他來說重要嗎?
答案是,不重要,再者,我愛羅已經夠乖了。
那便隨便他怎麼認為吧。
“那就,說再見吧。”
黑打了個響指,手中出現一枚紅色的眼球,眼見著就要丟向我愛羅。
“等一下...!”
紅髮青年的身形在逐漸減淡:“如果,還能見到你的話,能把一切都告訴我嗎?”
黑抿唇一笑,即答道:“好啊。”
那不是運籌帷幄,也不是胸有成竹。
而是我愛羅無比熟悉的,那段時間時而能在日向寧次身上看見的,名為“無所謂”的放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