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任務都完成不好?
在蛇的評級系統裡,名為籠中之鳥的任務難度要遠遠低於其它任務。
至於其它任務是什麼自然是日向寧次完成的那一堆。
也算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了--那些完成過了的任務,品嚐過的故事,就再沒有拿出來的必要了。
“早知如此,你又何必當初呢?”
小黑翹著腿坐在屋外,神情淡然,就好像剛才帶著日向寧次殺人的不是自己。
蛇還是那個熟悉的首飾,這時候盤在小黑的手腕上,黑紅色的蛇,黑色的面板,幾乎融合在一起。
算不上血濃於水的親人也能勉強算是膚色相融的父子。
只是關係略顯僵硬。
“是他們”
“你早知道那任務的難度,你只是覺得不公平罷了。”
“現在呢?是不是一切都在變好呢?”
小黑從身後掏出一片翠綠色的葉子,絕不是現在這個季節會有的顏色:“你有那麼多早知道,有那麼多沒想到,但你卻從來沒有覺得是現在出了問題。你活在過去,活在未來,卻獨獨不活在現在。”
他似乎是想要嘲笑蛇,卻又笑不出來,只抬頭看向外面散落的樹葉,以及拿著掃把在地上清掃落葉的老人。
老人滿頭的白髮被約束在頭巾裡,脖子上的面板層疊,一條條一道道載著汗水。
“所以,你才會覺得日向寧次美味吧。”
“你們還真是相似。”
在無法活在“現在”這一點上。
“就算看不見,就算站不起來,就算連思考都困難,但他也做到了。”
“他想做,他在拯救自己--他不需要你那些華而不實的救贖。”
蛇罕見的沒有回嘴,它安靜的聽著,遲遲沒有回應。
它畢竟不是小黑。新生的生命會為生活注入靈魂,雖然小黑算不上生命,但也勉強算得上是個新生。
“你還真是”
一半的自己加上一半的日向寧次,誕生了和他們完全不同的孩子。
“隨你怎麼想好了。”
“時間差不多了,我去給他拿藥。”
日向寧次顯然不是使用查克拉的身體狀態,但那又怎麼樣呢?
他只有這一輩子,這不管對小黑來說還是對日向寧次來說都是最後一次了。
“就算是夢境,就算是編造的現實又怎麼樣呢?”
小黑向來是果斷又直接的,只有面對重要之人時,多了些柔軟的曲折。
他半靠在日向寧次身邊,雙手蓋在寧次閉合的雙眼上--那雙讓他著迷的眼睛暫時看不見東西了。
不過很快,很快就會好的。
日向失傳的秘術對於現在的日向寧次來說手到擒來,不管是白眼還是柔拳,都是經驗的結果。查克拉,眼睛,身體的每一處鍛鍊運用到機制,自然就會由量變轉換為質變。
就算是身體硬體略顯遜色,也有足夠的熟練度能夠彌補。
潮水般的記憶不只是負擔,也是充實。那地獄似的過往又如何不能是命運的饋贈呢?
“媽媽。”
“感覺怎麼樣?”
“他死在你手下的感覺。”
日向寧次早已熟悉了和小黑的接觸,他並不抗拒,只將雙唇抿緊,並不打算回覆。
“如果這裡是虛幻的,那做你想做的事情便是”
“你又何必顧及其它?”
“如果這裡是真實的,所有遺憾都能在你手下一筆勾銷。”
“媽媽”
小黑將臉貼近寧次耳廓,不屬於人類的氣息冰冷又熱烈:“越是看不見,越是看得清楚吧。這個世界,以及”
“你我”
小黑最害怕的,就是那看起來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似的日向寧次。
他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孩子,作為日向寧次和蛇記憶的繼承者,他有著得天獨厚的經驗。
以及理解日向寧次的能力。
“我終究不是你”
“但我或多或少,能感受到你的痛。”
在初見之時,小黑是這樣說的:“是你的痛,你的傷口孕育了現在的我。”
“所以你是媽媽。”
小黑的手是冰冷的,仔細感受似乎還能覺察到鱗片的觸感,寧次睫毛顫動,掃過小黑的手心,他終於想好了應該說什麼。
“我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