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手,輕輕回握住自己,而手的主人是這樣回覆的。
“我不反悔。”
“不騙你。”
他記得自己當時的狼狽模樣--說不定連眼睛都是紅色的。
“那你不能反悔。”
不能反悔,而且寧次答應了。
只是聽著,鼬便覺得愉快。
寧次從來都很少給人承諾,至少在他的記憶中,這還是第一次。
斑和帶土那個狀態,別說是承諾了,肢體接觸估計都沒有幾次吧。
宇智波鼬心裡暗自竊喜,再次感謝了那個素未謀面的自己。
他究竟幹了什麼,能讓寧次的態度對自己如此與眾不同?
蛇要是知道鼬還有這種問題,多半要涼颼颼來一句:“不多,區區幾次救命之恩。”
“不多,只是在人家需要的時候啥都能幹罷了。”
這樣算下來,好像確實還挺多的。
宇智波鼬速度很快,短短几分鐘就到了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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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反悔三個字,跟了鼬一路,直到推開家門才被妥善安置在記憶中。
他愚蠢的弟弟頂著巨大的黑眼圈蹲坐在玄關處,好像一隻沒有人要的流浪狗。
“哼。”
好吧,應該是貓。
還是主人忘記餵飯的那種。
“你這次倒是沒有舉報我。”
話剛出口,鼬便看見佐助臉色又黑了幾分。
這話是說到點子上了。
“他怎麼樣了。”
男孩聲音悶悶的,一聽就知道沒有好好喝水。
“今天中午綱手大人就會到木葉了。”
鼬赤腳踩在木製地板上,徑直走向客廳,倒了杯水。
只是一轉身,紅著眼睛的弟弟就冒出頭來。
他剛好把水塞給他。
“我不要!”
佐助眼見著就要推開玻璃杯,但卻在手背碰到杯壁時一頓。
只因為鼬的一句話。
“你要用這種狀態去找他嗎?”
“好讓他擔心你?”
小孩總是需要更多的刺激才能長大。
鼬還存留著這樣的想法。
就算之前寧次明裡暗裡暗示過他幾次,也只是堪堪懸崖勒馬。
但對於寧次個人來說已經足夠了--只要不走向極端,其它的鼬開心就行了。
每個人所處的環境都不一樣,他總不能像籠子一樣鎖住別人。
“真是幼稚。”
那杯水最後被佐助一飲而盡,還被鼬以“沒有禮貌”為由,要挾出了一句言不由衷的“謝謝”。
男孩最後只得憤恨的縮在沙發上,嘴裡小聲唸叨:
“他不會喜歡老男人的。”
事實上,他也就只有這一句可以唸叨了。
除了年齡,他似乎沒有任何優勢。
不知道過了多久,熱騰騰的早餐被端上桌,客廳裡早就沒了小孩碎碎唸的聲音。
鼬的眼皮沒來由的一跳,快步走向客廳。
佐助整個人縮成一團,將臉埋在膝蓋中間,顯得格外無助。
“佐助...?”
是不是他剛才說得太過分了?
不...應該不是這個原因。
他看見弟弟的頭緩緩抬起,眼下是新鮮的淚痕。
小孩抽噎著問:“他還能活多久?”
“他是不是要死了。”
鼬瞳孔振動,卻語氣堅定的。
“不會,他還能活很久。”
因為他說了,他不反悔。
他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