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兒子的哭聲吸引了父親。
要是放著不管,日足絕對會做傻事吧。
開了這麼多槍,說是暴虐成性都不過分。
“當然,平日裡做事...”
“也要冷靜自持。”
“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相信你們兩個心裡也有數。”
只是還有一個問題。
為什麼連開兩輪,那人卻只是擦破了皮?
黑髮白眼的男孩,邊上坐著驚魂未定的女孩。
他們不是並排做著的。
而是很明顯的主位--以及傭人等待的位置。
就算是小小的等待區域,
也會嚴格的按照日向組內部的等級排序來劃分。
內部核心成員基本都是日向的家族成員--畢竟是黑道。
明面上說著大家都是一家人。
我們要重情重義。
這些只有外圍的傻子才會相信的鬼話。
這裡的人,腦子裡只有錢和權力。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組裡的人可以叫老頭子“老爹”。
但私下,自己的組長兒子,也只能叫“父親大人”。
黑道嘛,就是這樣的東西。
“因為是夢,所以什麼都可以。”
那天夜晚,手槍正對著雷組的壯漢。
肌肉線條絲絲分明,一看就不只是打手殺手那麼簡單。
讓這種人來刺殺日向組的大小姐--行徑還如此猖狂。
所謂笨蛋,也絕對做不出這種蠢事。
可是,雷組偏偏就是做了。
就像當年,雲隱的刺客那樣。
還是四歲小孩的寧次想不明白。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只知道,自己的父親代替宗家的人,成為了替死鬼。
有個孿生兄弟多是一件好事啊!
可雷影不是笨蛋。
三代目也不是笨蛋。
“他們和父親一樣。”
“都是死士。”
在不正確的時間,不正確的地點,寧次得出來了不完全正確的結論。
男孩沉默著,坐在屬於自己的,屬於“家畜”的位置。
所謂畜生才會被打上的烙印,遠比“籠中鳥”要來的貼切。
因為是在夢裡,所以什麼都有可能。
因為是在夢裡,所以就算是打了十二發子彈,也有可能毫髮無損吧?
不,毫髮無損似乎有些太扯了。
寧次畏懼日向組手裡的金屬機械。
它被那些人稱之為槍。
用火藥作為催動,將尖銳的子彈頭打入敵人身體內。
就連回天都不一定能完全應對的,可怕的熱兵器。
再離奇也得是。
擦破皮的程度吧。
於是他看著那位壯漢。
在十二發子彈的連環轟炸下,只是擦破了皮。
如果是夢的話,發生什麼都是有可能的吧?
這是夢,所以什麼都可能會發生。
但寧次還是靜靜的做著。
只用餘光看向邊上的雛田。
女孩坐在紫色的坐墊上,身上穿著碎花的和服。
木製的窗,紙蒙的門。
一切都是寧次熟悉的佈置。
柔和的光線打在女孩身上,是寧次記憶中的畫面。
只是那雙眼睛,是黑色的。
在這裡,擁有白眼的,只有他一個人。
是惡魔的孩子。
是不健全的存在。
沒人在意那雙白色的眼睛能看見什麼。
他們只是覺得,家畜的孩子就是不健全。
先天不足,生個病有什麼奇怪的。
一模一樣的男人一前一後從裡屋走出。
女孩面帶羞澀的跑向走在前面的男人。
“父親大人!”
她的呼喚嬌憨可愛,但不是日向組長女應該有的聲音。
而女孩的衣角託在地上,邊上的男孩順從的撿起。
這是他應該做的。
作為家畜。
胸口上的紋身還沒有癒合。
那疼痛感彷彿是夜晚洶湧澎湃的海浪一般,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
每一次的衝擊都如同驚濤駭浪般兇猛,讓人無法抵擋。
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