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在此時不發生,也會在不遠的將來發生。
他來無影去無蹤,瞬息萬變,難以覺察。又會在不經意間趁虛而入,打的人猝不及防。
寧次幾乎是看著曉組織一步步建設起來的。
看著曾經在“002敘述”中,跟著自己飢一頓飽一頓,野蠻生長起來的孩子,變成組織合格的首領。
在寧次的時代,曉組織是戰爭的代名詞。
可由彌彥領導的曉組織,全身上下都散發出對和平的期待。
在不依靠武力的情況下得到和平。
像是初出茅廬的小孩不切實際的幻想。
可又往往是這些不切實際,能夠勾起大多數人最開始從初心。
他從傾聽者,變成了觀看者。
站在雨忍村的一角,躲藏在陰影裡。
“002。”
一如往常的喚醒。
“宿主,我在。”
“如果彌彥現在沒有死,之後是不是就不會有傭兵組織曉組織了?”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時代和歷史的推動從不是一個人能夠決定的。
這世界上有那樣一個人,他將自己的眼睛安在長門身上,輕而易舉的改變了少年的一生。
那這就是歷史和時代的選擇嗎?
這就是長門的命運嗎?
不要開玩笑了。
寧次沒有繼續等待002 的回答,手裡再次結印,從原先所在的地方消失不見。
想要給長門和彌彥打上飛雷神標記比想象中的還要簡單。
那日小南帶著自來也上山,便是最好的機會。
只需要用苦無輕輕劃破兩個昏迷不醒之人的面板,便可以輕鬆完成。
自來也或許是熟悉了扉間的標記--又或者是對此尚且沒有感知。
就結果而言,四年後的今天,飛雷神標記仍然好好的待在彌彥和長門身上。
至於小南,那就更簡單了。
只是想到小南,寧次心裡就會有莫名的愧疚。
作為野良時,他給小南做的斗笠,現在還被她留著。
相似的斗笠無論是多少個寧次都可以做,只是對小南而言,那是最後一個了。
再也沒有機會,從沒有血緣的哥哥那裡得到任何東西。
而相遇也不完全帶著美好。
寧次穿著小販的衣服,蹲坐在攤子後面。
已經是曉組織元老級成員的小南早不是隻會待在山頂絕望哭泣的女孩。
她總是昂首挺胸,閒適自然的走在街上,或是探知危機,或是尋找機會。
這是寧次看著長起來的孩子--已經變得和自己一般大。
十六歲的年紀,最是容易夭折。
初出茅廬,有點實力,但不多
但凡是個才華橫溢天資卓絕的,都免不了被人盯上。
能夠走到這一步,也是屬於三人的幸運。
飛雷神的印記似乎只需要查克拉就可以標上。
這是寧次這一年才發現的--原先他都是按照扉間的方法,先造成物理上的痕跡,在進行查克拉標記。
但柔拳的查克拉,就算沒有忍具或者忍術作為載體,只是打出去,也一樣可以進行標記--只是打出的時候還需要小心些。
要是一不小心,剛剛做好的標記就被查克拉破壞了。
小南穿著袍子從寧次的攤子前路過。
一排排斗笠擺放整齊,這是雨忍村必不可少的生活用品。
雖然大多數村民自己都會些編織--但自家的往往沒有外面做的好。
小南不可控制的回頭看去,編織精緻的斗笠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曾經,有個人,也能編出這麼好看的斗笠。
那雙手明明怎麼看都不像是做斗笠的。
這斗笠也越看越像是那人編織的連收尾處邊角這種尋常人注意不到的細節也被處理的一絲不苟。
她忍不住去窺探攤主的外貌
如果野良還活著,現在也應該是青年了吧。
少女這樣祈禱著,希望藏在攤子後面的,是青年人。
他應該是白眼黑髮,像瓷娃娃一樣坐在那裡
結果總是要讓小南失望的。
坐在小攤後面的,並非野良。
而是個棕色頭髮的黑面板少年。
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