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
風吹開窗簾,柔軟的布料包裹住倚靠在床上的少年。
雨後的空氣,摻雜著青草汁液的氣味,充盈在整個房間裡。
寧次再次開口,眼睛卻已經轉向門口。
“至少現在,無論是你們,還是我們,都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少年話音剛落,房間的門便被敲響。
兩間房,註定是有一間要空著了。
這次,開門的是大蛇丸。
門外站著的,也不是男忍者。
灰頭土臉的女忍者抱著一塊鐵質牌子。
那是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的信物。
火影大人留在木葉遠端處理事物,短時間內並不會直接參與戰事。
代替猿飛日斬來的,是他的牌子。
能夠救持有者一命的忍術被封藏在其中。
而現在,被女忍者抱著的牌子已經被火焰灼燒--完全是已經使用過的模樣。
“綱手大人,自來也大人,大蛇丸大人”
,!
告別很匆忙,綱手甚至來不及回頭再看一眼寧次。
神秘的雲遊商人,再一次販賣的奇蹟。
如果他答應了,現在的三忍絕不會在此處。
而女忍者的訊息也絕不會第一時間傳達到位。
從這裡到主戰場,用忍者的腳程來衡量,最多也只有十分鐘。
這是天時地利人和嗎?
不,綱手疾馳在樹幹、枝葉間。
這是有人在做出犧牲。
也是有人在被做出犧牲。
可扉間爺爺如果知道這般,也會和野良做出相同的決定吧。
猿飛老師總是將火之意志掛在嘴邊,扉間爺爺卻少有說的。
就連野良,從最開始相見,到這樣再次告別,也未曾從對方口中聽見過一次“火之意志”。
扉間爺爺最後的願望是想見他,倒也真是合理。
綱手跑在最前方,金色的頭髮乘著風力飄起。
不會變成有緣無份的,絕不會。
房間有兩個,它們連在一起。
可誰也沒有開啟這扇門走到另一間屋子裡去。
孩子們還是保持著最初的姿勢,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盯著寧次。
這次,最先開口的不是小南。
而是長門。
“你要走了嗎?野良哥哥。”
對於木葉忍者來說,除去現在就動身以外,都是晚了。
畢竟扉間能堅持到什麼時候確實不好說。
可對於三個孩子而言,一個至少,一個現在就足以難過。
只是至少現在不會走嗎?
那下一次木葉的忍者再來,再次提出相同的要求,野良是不是就要走了?
長門的聲音此時聽起來有種獨特的澀感。
按理說,只是六天不足以產生真正的依賴。
所謂不捨也不會是真實的。
最多也就是對現在生活的不捨罷了。
長門覺得,應該是有的。
無論是依賴還是不捨。
那都是對一般人的論調,可現在不是一般情況,他們也絕對不是一般人。
他有,一定是有的。
就算是三人之中最少的。
有些問題,應當是像他這種人來問的。
語言是神奇的。
總是有人會對語言的力量抱有不切實際的想象。
就比如說現在
長門很清楚自己的兩個同伴現在不說話是在打著什麼主意。
只要不問,只要不說,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這是錯誤的,這是人在絕望之中,選擇出的錯誤決定。
祈禱是積極的,那麼現在他們的選擇就是和積極祈禱相對的消極。
於是長門開口了。
“你要離開我們了嗎?野良哥哥。”
或者說,野良本就不是應該留在這裡的人。
“你想象不出,自己留在這裡的樣子對嗎?”
長門還在說。他一直是個怯懦的孩子,沒有什麼主見,也少有自己做決定的時候。
方才被“憤怒”支配之時,也是生命中少有的異常。
可現在,是不一樣的。
長門覺得不一樣,在這時,他必須要開口了。
也算是剛才做了錯事的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