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一眼萬年,宇智波鼬不知道。
對於他來說,什麼都是一眼萬年。
被父親誇讚,過目不忘的天賦,對他來說也只是平添負擔罷了。
鼬活在這世間,見過了很多很多人。
他們都有著忘記的能力。
但是他是不被祝福的--生命在於衰老,生命在於忘記。
他被剝奪了忘記的能力。
父親總是說,這是寫輪眼百年一見的特殊變異。
是命運的饋贈,是時代和血脈的禮物。
“忘記的能力,才是生命的饋贈吧”
“生命,又是什麼呢?”
在後者的問題出現直線,宇智波鼬遇見了他的一眼萬年。
那是一雙眼睛。
純白色的眼睛,看不見瞳孔,看不見眼白和虹膜之間的分界線。
那是人類的眼睛嗎?
宇智波鼬其實不怎麼出門--一歲的孩子要是經常出門了,那還了得!
可作為父親引以為傲的兒子,從出生開始就是各路人員愛好參觀的“大熊貓”。
他見過很多眼睛。
黑色的、藍色的、紅色的
要說是白色的,也不是完全沒有看見過。
可這所有的眼睛,都和那雙眼睛不一樣。
五年轉瞬即逝,時間像河裡的魚。
看見它遊走了,卻怎麼也抓不住。
鱗片會刺傷面板,最後留下的只是滿手魚腥味。
宇智波鼬說不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感覺。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視窗。
但作為忍者之子,他最早接觸的概念,便是與之相悖。
這是片面的,是主觀的,是帶有情緒的主觀臆斷。
在大多數時候,第一眼去看眼睛,往往會帶來極大誤導。
但宇智波鼬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去看。
什麼是眼睛?
什麼樣的眼睛才是自己在尋找的?
他從出生開始,似乎就在迷茫。
失去遺忘能力的同時,也會伴隨著,一些情緒的消失。
他不知道什麼是忘記,也就不知道什麼是記得。
生命的旅途,他從最開始就缺失了大半。
只是因為所謂的“寫輪眼變異”。
對眼睛敏感好像是宇智波一族天生的特點。
如何不去關注呢?如何不去將自己的和別人的比較呢?
他停不下來。
這是屬於人類生存的天性,是屬於埋在骨骼之中,藏在肌理之內的,天性。
比起肉體更接近於靈魂的東西。
生命在於剋制,或許。
成長是生命的一部分,而成長,便意味著剋制。
說實話,連宇智波鼬自己都想過,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想這些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
但事實如此,有的想法一旦產生,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只是那天看見的那雙眼睛。
讓宇智波鼬念念不忘。
所謂必有迴響,來得卻有些晚。
“你去做什麼了,鼬。”
“回來的太晚了。”
父親還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無論對家人,還是對族人,都只有這一個表情。
鼬乾脆在門口跪坐下來,他面色如常,就好像今天什麼也沒有發生。
“只是遇上了在忍者學校時認識的同學,耽誤了些時間。”
人總是會將希望寄託於,比自己有未來的人身上。
他們已經在自己身上看不見未來了。
所以將帶有重量的視線壓在別人身上。
就像宇智波富嶽。
宇智波一族的族長。
人到中年,卻是將一族的希望,寄託在自己九歲的兒子身上。
無論是天才的稱號,還是百年一遇的宇智波--這些對於鼬來說,都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壓在身上的,是來自父親的期待。
是來自父親的任務。
鼬並不反感修煉和變強。相反,他很享受透過練習得到成就的過程。
就連鼬自己都不太想承認,他確實配得上天才這個稱號。
大部分技能和知識,總是能在他厭倦之前被學會。
就算有少數不能,也只是偶爾的生活調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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