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羅最熟悉的眼神有二。
一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二是知道他身份之後,看怪物的眼神。
若是一定要從中選擇一個的話,我愛羅更喜歡前者。
可眼前的白眼少年,選擇了第三種,我愛羅從未見過的眼神。
就連在夜叉丸的眼睛裡,都不曾看見。
“下次見。”
少年笑著,和自己說再見。
不
請不要走!
沙子完全脫離我愛羅控制,順著少年的褲腳一路向上。
想要將人留下。
“不”
至少,請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愛羅,差不多要準備回去了”
這是沙丘,而我愛羅又是使用沙子的忍者--如果現在的年紀能被稱得上是忍者的話。
放在這裡的話,一個人也能玩得很開心吧!
在風之國的沙漠中,連綿起伏的沙丘如金色的波浪,延伸至天際。陽光斜射下來,將沙丘的輪廓映照得格外清晰,明暗相間,層次分明。一陣風吹過,沙丘上的沙粒如細流般流動,形成一道道柔美的沙紋。
,!
天然的託兒所說得就是這裡。
沙丘的頂部平坦而寬闊,視野極為開闊。極目遠眺,可以看到遠處的沙漠與天空相接,一片蒼茫。在這靜謐的景象中,人的心靈也彷彿被洗滌,變得寧靜而寬廣。
就算是怪物在這裡也會平靜下來的吧。
沙漠中的植物稀少而頑強,它們在沙丘的低處紮根,為這片荒涼的土地增添了一絲生機。偶爾還能看到一些小動物在沙丘間穿梭,給這片寂靜的沙漠帶來了些許活力。
沙丘是大自然的傑作,它們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變化,展示著大自然的無窮魅力。站在沙丘之上,人們不禁感嘆大自然的偉大與神奇。
可感慨是一回事,實際造訪,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沒有人在這裡的話,也不用擔心我愛羅會傷到別人--要是小孩暴走了,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
說是保護,其實和監視加保姆沒什麼區別。
我愛羅從未如此希望夜叉丸不要出現。
如果夜叉丸沒有來到這裡,是不是對方就可以留下。
就算只是一分鐘也可以。
這是我愛羅幾乎從未見過的眼神。
沒有恐懼,沒有疲憊,沒有厭煩。
只是在看一個,久別多年的老友。
是好久不見。
少年的離別語,也來得奇特。
他說“下次見。”
如果是這個人的話,一定會再見到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沙子那原本緊繃如弦般的力量漸漸鬆弛下來,並沒有如預期那般把那個正在逐漸消散的少年擠壓成一團慘不忍睹、血肉模糊的物體。
毫不誇張地講,如果僅僅只是變成類似果醬一般黏糊軟爛的肉泥狀態,恐怕我愛羅都會感到心滿意足並且非常樂意看到這樣的結果吧。畢竟,他對現在生活的恐懼已經深入骨髓,所有能將自己帶出地獄的蜘蛛絲都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力!
然而此刻,面對這即將消失無蹤的仇敵,就連如此殘忍血腥的畫面都無法再滿足他內心那接近漆黑一片的迷離和無措……
他不是怪物,只是有零件生了鏽。
需要些除鏽劑,再來點潤滑。
他好像在這一瞬間看見了自己需要的維修工。
但他轉瞬即逝。
“我愛羅?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夜叉丸已經是老員工了。
就算是心口不一,也能在大多數時候輕車熟路的應對。
只是男孩回頭時,他意識到了。
夜叉丸,是夜叉丸。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自己也不過是夜叉丸的事情之一。
只是他活著,就是某個人的麻煩嗎?
這種生活,這種現狀,是誰在替他選擇?
小孩的思考只能停頓在此處。
比思考先要結束的,是眼淚。
我愛羅感到眼睛酸澀,卻始終沒有液體流下。
哭不出來。
他不知道應該對誰哭。
如果未曾見過光明,那就算是一輩子生活在黑暗之中,也只能說得上一句輕而易舉。
可命運是如此不公平。
讓他看見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