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間的弟弟扉間,一向都很靠譜。
具體體現有很多,就比如現在趕著柱間做事。
宇智波和千手並沒有寫明面上的停戰協議,這或許是心照不宣的,也或許是預謀在暗處的。
宇智波不會給千手任何機會,就算是曾經被大哥當作摯友的宇智波斑也是一樣。千手不能停戰,就算是族長現為和平派。
一個家族裡有太多人了。
“大哥,這是下面送上來的交接資料。”千手族長辦公室的門被拉開,走進來的正是族長族地。檔案的高度幾乎遮住扉間大半張臉:“大哥!你又在偷懶!”
怒上眉間,而火山爆發之前,柱間成功將臉上的口水擦去:“啊啊,不好意思,剛才睡著了。”
“辛苦你了,扉間,放在那裡就可以。”
扉間的怒火被壓下去些,他重重將檔案放下,大步流星走向柱間的辦公桌,隨手翻閱起檔案。
都這種時間了!大哥還在偷懶。反正這些檔案都沒有看過吧!
扉間光是想著便覺得氣憤,可定睛一看,卷軸上的紅色圓圈也好,邊上的標註也罷,全都是自家大哥努力的痕跡。
他眨了眨眼睛,不信邪的又翻開一隻卷軸。
一個,兩個,三個
在案頭堆成小山一樣的卷軸就這樣被扉間逐個翻開,而每一頁,都有細心翻閱的痕跡。
“扉間!你是在懷疑我吧!!”
柱間委屈巴巴,像一顆萎靡不振的豆芽菜,只是在體積上略顯違和。
“抱歉,大哥。”扉間心虛的移開眼睛,他總覺得自家大哥會向著宇智波--或許是先前在父親的推波助瀾下有所改變了?不,絕無可能。
“大哥,關於宇智波”
柱間咧開嘴笑了,神情中卻帶了些落寞。
“沒有什麼人是絕對正確或是絕對錯誤的,扉間。”
“父親堅持的不是‘宇智波都是邪惡的’而是千手。作為族長,他總是在竭盡全力的守護族人。”
在柱間的記憶中,自己的父親便是“不動如山”四個大字的具象化。
只要有父親在,千手就會越來越好,他小時候曾這樣認為。
直到,父親為自己的固執付出代價。人一旦有了年紀,許多想法被更多的經驗充斥,走向固化的道路。就連馬車都逃不過的一截。
“我和父親有相同的堅持,卻不代表我們需要做相同的事情。”
柱間從桌上抽出卷軸,將其開啟,早就是一副族長模樣。
“千手不只有我一個人,宇智波也不止有斑一人。”
“而姓氏最多隻能代表親緣,而絕非人格。你忘記那個小少年的事情了嗎?”
寧次。好像是叫這個名字了。
扉間靠在門外,眉頭緊蹙。
大哥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著。明明父親就是被宇智波泉奈殺害,卻依然想著和解--這是隻有大哥才能做到的事情。
扉間忘不了從土流壁上摘下父親屍體時的心情。
少了手臂,心臟被完全破壞,七竅流血。再不能更悽慘的死法。
“我已經習慣了死亡。”他這樣想著:“父親也是忍者,只要走上戰場,就有可能會死。”
可斑在柱間那邊分身乏術,宇智波田島一人也無法做到這一步。
“冷靜點,扉間。”平日總是被說的大哥安撫著弟弟。他不會說生死無常的戰場常態,也不會讓扉間習慣死亡:“我不會讓,像父親這樣的犧牲者再次增加。”
扉間紅著眼睛看向大哥,可比起柱間的話,先一步闖入扉間悲傷的,是碎掉的布面。
上面的血跡尚且新鮮,還殘留著主人查克拉的氣息。
只需要一眼,便可以知道。
只是宇智波泉奈的。在這裡戰鬥的,除了宇智波田島,還有泉奈。
“我知道了,大哥。”
他回答的心不在焉,柱間念著這事需要循序漸進,便也沒有再多嘴。
“我或許,現在還到不了大哥的境界。”
要去和殺父仇人和解,未免也有些太強人所難。
更何況,對方手裡的,不只是自己父親,還有兩個弟弟,以及數不清的族人。
可相對的,千手這邊也是相同的狀況。
這場紛爭持續的太久了,像山坡上的滾石,已經到了難以停止的地步。
他似乎只是普通人,無法像大哥那樣對一切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