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以愉悅的語氣告知:坨坨最近很乖,每天都按時完成他佈置的作用,慢跑和寫完一百個漢字。“阿烈,坨坨說不定真要變成一個淑女。”戈樾琇要變成一個淑女?得了吧,十天就會被打回原形,讓潔潔提著大包小包跟在後面,嚷嚷著回來。十天後,戈樾琇不僅沒回洛杉磯,還和外公去了柏林。難不成,她打算當一回乖孫女不成。不,不不,當一名乖孫女很不好玩,戈樾琇,你不是說讓你天天寫一百個漢字是在為難你嗎?快把筆丟進紙簍裡,回房間拿行李箱。戈樾琇離開的兩個禮拜後,宋猷烈逃離了學生公寓房間。真要命,在他做題時,戈樾琇翻漫畫和嚼零食的聲音嚴重干擾到他學習了,不,不,確切說,是戈樾琇翻漫畫和嚼零食的聲音一直沒有出現,讓他覺得煩躁。得承認地是,他有點想那些聲音,希望那些聲音再次出現在那個公寓房間裡。然,每次回過頭去,床墊都是空蕩蕩的。戈樾琇,你……你還是回來吧。再打電話,這次是往柏林打的電話。電話彼端依然是賀知章先生,說不清楚是什麼樣的心態,豎起耳朵傾聽,說不定從電波里會忽然間蹦出一個叫“外公”的聲音,不耐煩的撒嬌的生氣的不經意的都可以,只要是戈樾琇發出的聲音都可以。但,電話彼端,除去那位老先生的聲音之外,再無其他。通話結束。手機狠狠往地上一摔。這個晚上,宋猷烈被莫名的聲音驚醒,開啟房間門沿著花園小徑,爬上樓梯上了陽臺,輸入密碼,開啟戈樾琇房間門。沒有,戈樾琇沒回來。戈樾琇離開洛杉磯已經超過二十天時間。換言之,戈樾琇離開宋猷烈已經超過二十天。一個月過去,戈樾琇還是沒回來。這一個月裡,宋猷烈發現自己的忍受力不堪一擊,忍受不了戈樾琇的房間窗戶總是黑漆漆一片;忍受不了每次晚餐時對面缺了一個人;忍受不了自己對著空氣想象含住她柔軟唇瓣的愚蠢樣子。“既然戈樾琇沒回來,就想辦法讓她回來。”這個念頭在隱隱約約,似遠又近。嗯,糟糕,他考試考砸了,他沒在學校公佈的前百名名單裡看到自己的名字,在公佈分數時老師校長包括他的同學都以無比訝異的目光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