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關係想起來都頭疼。戈鴻煊一手攬著戈樾琇,一手攬著宋猷烈:“下個週末,我們一起去邁阿密釣龍蝦,就我們三個。”這位大忙人上次也是這麼說,但下個週末到來時,他和他的小女友被拍到出現在拉斯維加斯。這會兒,戈鴻煊似乎不急於離開書房,興致勃勃來到書架前,說自己二十歲之後就沒時間完整看完一本書。但戈樾琇就沒這麼好的興致,那被窗簾暫時遮擋住的胸衣讓戈樾琇如坐針氈,一個勁兒說著爸爸我們回去吧。終於,戈鴻煊在她催促下離開宋猷烈房間。懷抱著書本,和戈鴻煊肩並肩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宋猷烈追上來了。宋猷烈手裡拿著她的外套。“你把外套落下來。”把外套遞到她面前。一邊是遞到她面前的外套,一邊是正看著她的戈鴻煊,無奈之下,只能一手抱著書,一手去接外套。在宋猷烈把外套過繼到她手上時,她在外套裡面側觸到了一樣東西,那是她的胸衣,胸衣就放在外套下,宋猷烈這混蛋是什麼意思?她又不缺胸衣,他沒必要把胸衣一起送來,萬一被發現,要她怎麼解釋,總不能說爸爸那玩意嚴重妨礙到我學習挪威語的效率。拿眼睛瞪他。回應她的是——藉著毛衣遮擋,他的食指在她手掌心裡輕輕撓了一下,那一下把戈樾琇的心嚇得“咯噔”了一下。宋猷烈今天是怎麼了,一邊還站著戈鴻煊呢。狠狠瞪了他一眼,接過外套。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宋猷烈和戈鴻煊說再見。回自己房間的一路上,戈樾琇心裡模模糊糊想著,怎麼格陵蘭島來的孩子比她還更能裝。不,不,分明!宋猷烈比她更能裝。一回到房間,戈樾琇就給宋猷烈打電話,她要在電話裡把他狠狠臭罵一番。要罵他什麼呢?其實戈樾琇也說不清楚。總之,宋猷烈不能那樣對她。宋猷烈這個下午的行為讓她覺得不舒服,不僅下午還有昨天,特別是……特別是昨天晚上,從他口中說出的“不是很想我嗎?不是一直一直在想著我嗎?”最讓她心裡不舒服的就是這句。宋猷烈的電話一直打不通,看了一下時間,這個時間點他應該在學習禮儀課程。直到晚上,宋猷烈才給她回電話。房間鮮花剛剛換過,花香怡人。電波彼端的聲線在淡淡花香中……像貼著她唇瓣的柔軟觸感。那柔軟觸感,讓她生出了錯覺,彷彿他就站在她面前,托起她下顎的手白皙修長,特屬於他氣息像那座藍色島嶼,如夢如幻,撲面而來。緩緩閉上眼睛。“戈樾琇。”“嗯。”柔聲應答著。“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情?”此時,戈樾琇才想起電話的事情,就在五更鐘前,她還為這幾天宋猷烈的行為耿耿於懷。猜忌,憤恨在聽到他聲音後瞬間煙消雲散。不行,這樣不妥。緊握手機的手在加大力道,企圖想借助這樣的方式重新召集怒火,再借助怒火把宋猷烈狠狠教訓一頓。撥出一口氣,好了,可以了。張開嘴:“你為什麼要那樣對我?”這話是對的,但錯地是說話語氣,不見一絲一毫憤怒,甚至於細細聽起來是帶著類似嬌嗔的語氣,像面對男友獻殷勤時拿腔捏調的“討厭。”“那樣對你是指?”“為什麼要當我爸爸的面摸……”迅速改成“觸我的手”,這語氣還是不行,撥出一口子,加重聲音,“宋猷烈,不要告訴我那是無意間行為。”“當然不是無意行為,”淺淺笑聲隔著電波,“但也沒確切原因。”“不要和我玩文字遊戲。”稍微把聲音提高一些。“其實我也不知道,當時有一個人臉紅紅的,臉紅紅的緊張兮兮的,覺得有趣,等回過神來,已經把奇怪的事情做完了。”“那個臉紅紅緊張兮兮的人是我?”悶聲問著。“那還能有誰?”一絲絲懊惱,一絲絲困惑,“臉紅紅的,緊張兮兮的像夏令營時,從菜園子裡採摘到的紅番茄,很有趣……也很可愛,想……想逗她一下。”鏡子裡映著她此時的模樣:張開嘴想說出一點什麼,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原本蒼白的臉色以肉眼可辨的形式漲紅,通紅。看著鏡子裡的那張臉發呆,直到電話彼端傳來聲音:“還有事情嗎?”“啊?”“我在問你還有事情嗎?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啊……“好,好好的,那你快去忙你的事情。”嘴裡喃喃說著結束通話電話。約半分鐘過後,戈樾琇再次撥通了宋猷烈手機號,她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電話接通。不給宋猷烈任何機會,先下手為強:“宋猷烈,我沒有臉紅紅,也沒有緊張兮兮的,我一點也不像菜園子裡的紅番茄,還有,以後不許做那些奇怪的事情,也不許說那些奇怪的話。”電話彼端半響也沒傳來聲音,宋猷烈生氣了?是不是因為剛剛她說的話太沖了?也對,他可是第一次誇她可愛。可愛?他誇她可愛了?他……真誇她可愛了?這個徵兆是不是說明他本來很快就要被她迷住了,她的這話又讓自己打回原形了。如果那樣的話就糟糕了。戈樾琇心裡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