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出一口氣,戈樾琇決定不去理會宋猷烈,似乎,宋猷烈也和她達成共識,他拿起車鑰匙,她朝著房間走。走到房門口,心裡已經委屈得不成樣子了。她要氣壞了。操起半打雜誌,快步追上宋猷烈,在他即將開啟門時,半打雜誌狠狠拍打在他背上。說:“混蛋,我不知道要怎麼把一個房子佈置得像雜誌裡面聖誕前夜人們住的那種房屋,我也不知道人們在過聖誕節時需要買那麼多的東西,知道那些東西有多重嗎?從商場提到停車場,再從停車場提回來,而且,它們很不聽話,總是從我手上掉下去,撿起這個那個又掉了,不發脾氣已經很難得了,可還在心裡一個勁兒快活著,這都是為了誰,你倒好,給我擺臉色了。”“你倒好,給我擺臉色了!”最後一本雜誌朝他背上砸去。雜誌掉落一地,她低著頭。他的腳踩在雜誌上。下一秒。她被他重重框固於他懷裡。“沒有,宋猷烈沒給戈樾琇擺臉色,他是在給自己擺臉色。”是那種由很多情緒揪在一起的語氣,無奈、焦灼、懊悔:“怎麼就不相信戈樾琇呢?開啟手機,在公寓各個方格找戈樾琇,哪裡哪裡都沒有,戈樾琇那個女人肯定又跑了。”“是的,肯定又跑了,這是她擅長乾的事,週五吵的架,週一就跑了,想也沒想,一路闖紅燈,果然,戈樾琇不見了,戈樾琇不見了!可她的護照還在,打電話問了保全室,保全室說你女朋友開車出去了,點了一根菸,那根菸抽完,你就回來了,手裡提著大包小包回來了,笑得傻乎乎的,傻乎乎的,也漂亮。”“那個女人在笑,那個讓宋猷烈把所有紅燈都闖了一遍的女人憑什麼笑?”拉住她的手,讓她的手掌牢牢按在他胸腔上,“這裡,開始燃起熊熊怒火。”也不知道過去多久。“那……現在火還在燒嗎?”她問他。他敲了一下她的後腦勺。六點十分,門鈴聲響起。開啟門。代表歉意的黃玫瑰花束遞到戈樾琇面前。不急於去接花,也不急於讓宋猷烈進門。擋在門口問宋猷烈,你是不是透過手機監視我?“在你沒住進這裡之前,手機連線就有了。”這樣啊,那到底要不要生他的氣。看看他再看看花,他漂亮,花也漂亮。算了,瞪了他一眼。接過花。剛接過花,身體就打橫白抱起,連同花。 就熱戀吧週二,戈樾琇就開始著手佈置房子。宋猷烈是從平安夜開始放假的,距離聖誕節還有三天。讓戈樾琇愁眉苦臉的是宋猷烈明天要到獅子山出差,數月前,獅子山一夥武裝人員闖進sn能源駐獅子山的工廠,三名sn能源員工在抵抗這夥武裝人員時失去了生命,宋猷烈此行前往獅子山除了巡視工廠,還要慰問死者家屬。宋猷烈一再和她保證,會趕回來和她一起過聖誕。這個週二,還發生了一件事情。下午六點,門鈴聲響起。今天宋猷烈提前十分鐘回來了?笑眯眯開啟門。門外站著的人讓戈樾琇瞬間傻眼。不是宋猷烈。在戈樾琇傻眼間,站在門外的人語帶訝異“菲奧娜?”門外的到訪者名字叫喬治克魯斯,洛杉磯人權部門官員,是賀煙的朋友,小時候她管他叫“喬治叔叔”;喬治叔叔有著很典型的山姆大叔特徵,她暗地裡管他叫“山姆大叔”。再後來,她管他稱呼為喬治先生。因為山姆大叔的身份除了小姨朋友之外,還多了一樣:戈樾琇的第三方監護機構。這位喬治先生是她的第三方監護人之一,換一種說法,一旦宋猷烈的監護工作做的不到位,他有權利對宋猷烈是否能繼續擔任戈樾琇監護人一職進行評估。這個時間點,這位山姆大叔還真是不速之客。硬著頭皮,畢恭畢敬叫了一聲“喬治先生。”“菲奧娜,我最近打不通你的電話。”那位說。“我手機最近都處於關機狀態。”她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中有可能讓山姆大叔敏感的和別的事情聯絡在一起,比如說她最近精神狀態不好等等,慌忙補充,“是這樣的,我最近剛完成工作,想休息幾天。”顯然,這樣隔著一道門談話不妥,想讓開身體讓山姆大叔進來,最後關頭想起什麼,急急忙忙關上門,把情侶拖鞋藏起來,再去廚房把情侶馬克杯也藏起來,再關上她和宋猷烈住的房間。開啟門,以不好意思的語氣解釋,房子太亂了我收拾一下。喬治先生給了她一個親切的笑容:“菲奧娜最近變得更漂亮了。”又是這句。那些人一個個把她當成孩子。慢吞吞跟在山姆大叔身後。源於成長時的陰影,戈樾琇在面對這些人物時總是如臨大敵,那些學者公務員各種各樣機構人員們總是很固執。把山姆大叔帶到客廳,扯了扯嘴角:“坐。”屁股一沾上沙發,山姆大叔就表明來意:最近階段他一直打不通戈樾琇的電話,嘗試給宋猷烈打電話但電話都被接到秘書室,恰逢幾天前他到約翰內斯堡出差,本著作為第三方監護人的職責,他按照宋猷烈的登記地址找上門。“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菲奧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