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在門板上,淚眼婆娑中,戈樾琇發現了一件不對勁的事情,她好像在這裡看到了浴缸,迅速擦乾眼淚,還真是浴缸。會什麼會有浴缸呢?在洗手間看到浴缸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洗手間?是的,是洗手間,她剛剛光顧著哭,好像把兩扇門的位置看錯了。也就是說,現在她還在宋猷烈的房間裡?像是回答她的疑問。門外響起了宋猷烈的聲音,數聲“戈樾琇”後是敲門聲。煩死了。索性,戈樾琇反鎖了浴室房間門。癱坐於地上,這一路上的委屈和對未知的恐懼;以及從宋猷烈身上遭受到的冷眼讓她鼻子一酸,臉擱在膝蓋上,嗚嗚地哭了起來。就像一邊坐著卡羅娜一樣。卡羅娜,你看到沒有,宋猷烈那小子還真把自己當成萬人迷。還以為她非得他不可,最可惡地是他不要她的護照,以前為了得到她的護照他可是沒少用極端手段,現在她心甘情願上繳護照他都不要了。卡羅娜,這說明了什麼呢……是不是說明他和張純情真得在患難中建立了真感情。這個念頭讓戈樾琇哭得越發傷心。現在,她太想念外公了,也想念顧……耳畔,忽地響起那個聲音,那個聲音溢滿無奈,說著“可,戈樾琇快活了,宋猷烈卻不快活,那女人太沒心沒肺了,累。”趕緊把顧瀾生的身影遮蔽了,她哪裡沒心沒肺了?哭得別提多傷心了。門外敲門聲停止了,她的哭泣聲也變得斷斷續續,小會時間過去,從門外傳來很輕很輕的一聲“戈樾琇”。又……又要讓那個白人男子送她走了?用盡全力,止住哭聲。衝著門外的人吼:“別擔心,我不會賴著不走的,我走,我馬上走。”這一吼,把眼淚再次招惹來了,也不去管了,側耳傾聽。從門外傳來——“即使現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迅速站起,手貼在門板上,問:“為什麼?”“這個路段在凌晨一點到五點間禁止任何車輛通行。”宋猷烈語氣無奈。“那……那要怎麼辦?”問。“不是說想洗澡嗎?”點頭。想起什麼,氣呼呼說:“你不是說不知道從哪裡給我弄衣服嗎?”片刻。從門外傳來:“現在衣服有了。”抿著嘴。宋猷烈在門外說:“你把門開啟,我把衣服給你。”這話語氣還是可以的,像某年某月,她生他的氣,因為太生氣她就哭了,他來到她面前,和她說話,聲音不怎麼大聲,也不怎麼冷淡,有幾分親暱幾分親愛,還有一些些的討好,還自動把一支桔梗花交到她手上,“花從哪裡來的?”眼角還掛著淚珠迫不及待問,他沒應答,只是安安靜靜看著她,直把她看得臉紅紅的,背轉過身,奇怪,不生氣了。看在宋猷烈語氣還可以的份上。擦乾眼淚,開啟門。他在門外,手裡拿著衣服。她在門裡,哭紅了眼眶,哭腫了一張臉。 在一起吧擦乾眼淚,戈樾琇開啟浴室門。宋猷烈在門外,手裡拿著衣服。浴室門開啟到二分之一,她側身站在二分之一的空間裡,遲遲沒等來他把衣服交到她手裡。戈樾琇知道,幾天沒洗的頭髮再配上一張哭得紅腫的臉會有多糟糕。想必,宋猷烈遲遲沒把衣服交到她手是想多欣賞一下她現在這幅鬼樣子:嗯,戈樾琇也有這樣的時刻。果然,他眼睛一動也不動膠在她臉上,雖然,嘴角無任何嘲笑意味。這不奇怪,格陵蘭島來的孩子一向擅長於隱藏情緒,平日裡總是一副優等生做派。“衣服給我。”伸手。他置若罔聞。哭紅眼眶、哭腫臉就這麼可笑嗎?那在心裡盡情嘲笑吧。想把衣服拽過來,然,紋絲不動。看來剛剛的好言好語都是假的,假的,還嫌臉丟得不夠嗎?想把門關上。他單手擋住門。“怎麼?覺得看我的笑話還看不夠?”問。“我沒覺得你現在有多可笑。”他淡淡回。這就是特屬於格陵蘭島來的孩子優等生做派。現在和他爭論這個問題毫無意義,她現在只想換掉讓她感覺到脆弱的衣服,她現在太糟了,換掉衣服應該會好很多。“快把衣服給我。”再次伸出手。“衣服?”頓了頓,似乎才想起他手上還拿著衣服,把衣服遞到她手上。關上浴室門。宋猷烈給她弄到的應該是別院女衛兵的訓練服,又大又肥的。梳洗完畢,出了洗手間,宋猷烈已不在臥室裡,洗手間門貼著宋猷烈留給她的紙條,大致意思是今晚這個房間歸她了。把紙條放回原處,敲門聲就響起。門外站著一個黑人女人。黑人女人是給她送熱牛奶的。這個時間點,她的確很需要一杯熱牛奶輔睡。臨睡前,戈樾琇給手機接上電源,並把手機鬧鈴調到六點半,之前宋猷烈說了他七點出門。一切妥當,幾乎是背一沾床墊就呼呼大睡。次日。戈樾琇比調好的鬧鈴時間晚十分鐘起床,她太累了。在時間觀念上,宋猷烈是強人。顧不得梳洗匆匆忙忙離開房間,兜了一圈,戈樾琇才在游泳池的太陽傘下找到宋猷烈,一看就是剛早游完,因趕時間順便在游泳池邊吃早餐。此時已是六點四十五分,宋猷烈也吃完早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