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和他的身份是被監護人和監護人關係,這個念頭一上來,戈樾琇心裡居然有了莫名的興奮感。看來,距離她病情痊癒的路還遠著呢。外公又要痛心疾首了。興奮感像一支腎上腺素,腦子轉得飛快。把上衣往床上一扔,垂落於背後的長髮分成兩邊,一左一右柔柔散落在胸前,雙手往後拐,找到胸衣暗釦,手停在暗釦上,低聲說“我換好了。”在他轉過身來時,胸衣往床上一拋,頭髮起到欲蓋彌彰的效果,據說,比起什麼都沒穿男人們更喜歡若隱若現的效果。你看,住在戈樾琇心底裡的小惡魔從來就沒有遠離過。只是顧瀾生擅長於睡眠術,一離開顧瀾生,小惡魔就從那張溫床中醒來。放在包裡的單隻耳環;影象上伏在宋猷烈背上的五月女孩;以及從她踏進這幢大廈從宋猷烈身上所受到的氣,這些都是誘導小惡魔醒來的火種。是燈光太過於明亮嗎?是明亮的燈光束縛了人性最為原始的部份?“幹嘛用那種眼光看我,又不是沒看過,”瞅著他,吃吃笑,問著,“是我可愛還是那個五月的姑娘可愛?”戈樾琇知道,現在她嘴角弧度越是上揚,落在宋猷烈心裡就越發醜惡。以前,她就問過他類似問題,彼時,他臉上表情比任何時候都來得平靜,平靜看著她,手一伸,她身體往後仰,接住她的是無邊無際的水。她不僅不會游泳,還有深海恐懼症,他是知道的,一直知道的。那天,周遭一個人也沒有,他的舉動無疑是在告知她一件事:戈樾琇,去死吧。這一次,沒有游泳池,但這是三樓,窗戶很大,窗戶門是開著的。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把她扔到窗外去?他朝著她走來,幾個步伐的功夫就停在她面前。停在她面前,目光無半點避嫌的意思,從眉到目依次往下,下顎、鎖骨、沿著鎖骨……在那道視線下,節節潰敗,手在快速找尋,但什麼也沒找到,萬般慌亂中只能以雙手阻擋他的視線。淺淺的笑容氣息落在她臉上:“說得對,又不是沒看過。”轉身,撿起沙發上的衣服,宋猷烈朝著浴室走去。那聲關門聲傳來,木然轉身。深色窗簾被風推開,露出第二層,第二層窗簾採用淺色色系,布料質地看著更為柔軟,又有風吹來,淺色窗簾的一角被拉到了床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