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的槍移到後腦勺:“身體左轉,往前踏步,在這扇門關上前不要回頭。”那女人往走廊盡頭反方向踏出一步,落在門把上的手發力。發力,旋轉,側身閃進,關門,反鎖,一系列動作快而利索,讓戈樾琇心裡忍不住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口哨。確信那扇門從外面無法開啟,把槍往地上一丟,轉過身,轉身同時她還完成撩起垂落於胸前長髮的舉動。也不知這舉動看在宋猷烈眼裡夠不夠風情?之前,宋猷烈可是放話了,最好不要有求於他,倘若有求於他的話,起碼要有卡門的萬種風情。卡門,法國作曲家喬治曲下風流美豔的舞娘。對於這個人物,戈樾琇並不陌生,相信宋猷烈亦然。並不是戈樾琇對於這號人物有多欣賞,而是處於在十幾歲年紀裡對於情和色的好奇,至今戈樾琇還記得作曲家對於卡門出場的一段描寫:她穿著一條很短的紅裙子,露出不止一個破洞的絲襪,腳穿一雙小巧玲瓏的紅色摩洛哥鞋,她推開披肩露出渾圓的肩膀,襯衫上有一大束金合歡,嘴裡也銜著一支金合歡,她往前走著,腰肢扭來扭去,像一匹發情期的母馬。以前,為了懲罰宋猷烈揹著她給媽媽小姨唸詩,戈樾琇沒少讓他用挪威語給她念《卡門》多處露骨的片段,以上那段也是其中之一。光用腳趾頭都可以猜到,彼時間他在唸那些片段時心裡有多麼的不樂意,這足以成為他成長階段的恥辱。現在,小陰謀家長成大陰謀家了。而今,機會來了,還是昔日羞辱自己的人自己送上門來。遺憾地是,時間過於匆促,戈樾琇不知道去哪裡找金合歡的襯衫和火紅的摩納哥鞋,旅行袋裡就只有她上次混入成人趣味派對的衣服,裙子夠短衣服領口尺度還行,而那時燙的捲髮也還沒拉直。從一路走來那些男人的目光,想必,她現在衣著打扮和性感應該搭上一點點邊。余光中捕捉到立於檔案櫃處的那抹修長身影。那麼……撩起鋪在胸前的長卷發,撐起肩膀,弓著臂彎,像卡門出場時一樣,把手插在兩邊腰側扭著腰往前走。記住,要像一匹母馬。對了,她嘴裡沒有金合歡花。但,沒關係,她有雪白的胸脯。看,那麼白花花的一片伴隨她拿腔拿調的腳步像海浪的波紋,相信這一現象看在男人眼裡足以讓他們瞳孔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