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依稀可以看到南非的第三高樓,睜大眼睛看著,想去看這幢高樓最高樓層的某一間辦公室門現在還有沒有開啟著,想知道辦公室主人還有沒有在辦公室裡。別傻了,戈樾琇,宋猷烈現在早就下班了,一個聲音和她說。知道,知道的。她只是想假裝他還在辦公室裡,假裝她還沒離開,假裝她因他這麼晚還在忙工作而生氣,她罵他罵得可兇了,兇到他不得不堵住她的嘴唇。看,那像不像是正常交往的男女。在這座城市,沒人認識她,沒人知道她和他的關係,這就給予了他們幻想的空間。再見面時。也許,她站在外公身邊,他也站在外公身邊,然後,有那麼一些知道他們的人,會在細細打量他們之後說“現在都長這麼大了”;好事者則以關懷的語氣在問完她有男朋友沒,再去和他說長得這麼好又這麼有能力,一定有很多姑娘排隊等著和你約會。沒人把她和他往那方面想。因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可能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引來任何想象。就像宋猷烈說的,她還有一個“精神病患者”為藉口,而他沒有。飛機升至一萬英尺。約翰內斯堡消失不見。午夜,說不清是出於一名媒體工作者嗅覺,還是出於女人的直覺,站在厚厚陰影處,張純情目光直直往一個方向看。那個方向停著宋猷烈的車。問張純情在這裡站了多久,她也不知道。六點半左右,離開辦公室乘坐電梯,偷偷溜到這裡,這是宋猷烈的專屬車庫,躲在避開監控攝像的所在,張純情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裡,也許是在等宋猷烈吧,她想。等宋猷烈出現,上前和他打招呼,讓他送她回家,回家路上,她一定會絞盡腦汁逗他開心。想及宋猷烈眼裡的戾氣,逗他開心應該很難,那就一個勁兒說話吧,不開心的時候身邊有人一直說話應該會好點。後來,張純情轉過來一想。宋猷烈手受傷了,應該是司機送他回家。那她就靜靜等在這裡,等宋猷烈的車離開。這一等,就等到現在。從開始時不時地刷一下手機,到東張西望,再到頻頻活動手腳,再到現在一動也不動目光鎖定宋猷烈的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