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她又閒不住,衣服也懶得穿把被單當成浴巾,躡手躡腳來到他背後。他是做什麼事情都很專心的人,做飯時和學習沒什麼兩樣,理都不理站在一邊朝他大拋媚眼的人,她氣壞了,故意假裝一不小心被單滑落,驚呼一聲,糟糕全部都被看走了,可即使是她如此賣力表演,他還是無動於衷。太丟臉了,垂頭喪氣離開,剛一轉身,那雙手就過來了,拔腿就跑,她跑他追,追到了就就地正法,每次都被追到,但她還是樂於聞到菜燒焦的味道,很快,天黑了,暗沉夜色無所忌憚,他伏在她身上一次次叫著坨坨,說得最多的是坨坨,你明天指甲得剪了。要怎麼稱呼那段時日呢,就叫年少輕狂吧,什麼都不懼怕,越是被壓制靈魂就越是叫囂得厲害。“小姨,我勾引了阿烈。你是怎麼勾引戈鴻煊的,我就是怎麼勾引宋猷烈的。”這句臺詞戈樾琇準備很久了。無次數,她因這句臺詞胸懷澎湃,這句臺詞所帶來的後果引來她無數次美妙幻想。但最終,她還是沒說出口,最開始,她是想找個良辰吉日,但又想著,假如這句臺詞說早了,她的生活以後就沒盼頭了,能讓戈樾琇打從心裡快活的事情總是很少,也許,她應該再等等。一等,就等到現在。吻細細密密,貼著門板的腿在發抖著,戈樾琇聽到自己可憐兮兮的聲音在發出拒絕“我得回去了。”是啊,她得回房間去了。因為,這個世界除了宋猷烈還有另外一個人叫她“坨坨”,從開始的溺愛到恨鐵不成鋼,再到後來的語重心長。最後,都不願意和她說話了。另外一個叫她坨坨的人醫生說能留在世界看風景的時日不多了。“坨坨,在外公眼裡,你是個正常姑娘,漂亮可愛,富有活力,只是有時候讓人操心了一點。”老爺子的聲音宛如一記重拳。戈樾琇撥出一口氣,矮身動作做得很麻利,一轉身就溜到他背後。和從前一樣,他也不急於追趕她,現在他要逮住她更容易了,相信他是怎麼想來著。撿起啤酒罐扔他,嘴裡嚷嚷“給你”;撿起沙發靠墊“這個也給你”;但凡她手可以及到的物件都統統扔給了他。“戈樾琇。”他聲音帶著情緒,把她扔到他手裡的書往地上一扔。“你不是讓給嗎?”聲音無辜,再拿起一本書朝他身上扔去,“都給你,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