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黑暗。下了車,眼罩還是沒能拿下來。戴著眼罩他們又走了小段下坡路,路面倒也十分平滑,每隔十幾步就能聽到打招呼聲。伴隨二當家如釋重負的那聲“到了”,動感十足的電子舞曲混著男女尖叫聲傳來。眼罩被摘下,首席落入眼中的是赤色的人工戈壁、大灌木、岩石,依次是挨著她站著的宋猷烈,牛仔帽帽簷在他臉上投遞出了半邊陰影,那雙處在陰影處的眼眸正看著她。手還在宋猷烈手裡,輕輕一扯,從他手掌裡解脫出來。跟著二當家,從灌木下經過,一扇大鐵閘門隱於成片的灌木下,門裡電子舞曲聲震耳欲聾,宋猷烈把卡丁車鑰匙往空中一拋,穩穩落進二當家手掌裡。大鐵閘門緩緩開啟。緩緩展現於眼前地是半個足球場大的水池,池水清澈見底,池底下鋪著亮藍色的馬賽克,具有非洲特色的草垛涼棚圍著水池依次排開,著色彩鮮豔的比基尼女郎和她們的男伴在水中嬉鬧,灌木下,水池邊空地上,身穿嘻哈服飾的男女跟隨著電子舞曲扭動身體,不跳舞的三三兩兩圍在草垛涼棚喝酒聊天,統一服裝的服務生托盤放著酒水,靈巧的身形從一個個人縫穿過。水池對面正中間是鏤空帳篷,帳篷正面背景以一面星條旗代替。帳篷裡十幾把椅子組成一個半弧形,椅子上都坐著人,帳篷前面是一片空地,身段妖嬈的女郎們赤腳在空地上舞蹈。通往鏤空帳篷的是一左一右的木棧道。二當家把他們帶上右邊木棧道,木棧道還沒走完一半,電子舞曲驟然停頓下來,赤腳的跳舞女郎們退下,一名編髒辮的高個黑人女人拿著架子鼓上場。鼓聲響起,一撥又一撥尖叫像麥浪。木棧道走完,高個黑人女人擊鼓表演還沒結束。在鼓聲中一步一步朝帳篷靠近,手拿衝鋒槍的壯漢把帳篷包圍得密不透風。坊間傳言,南非四大暴力社團有意用“軍事化”取代之前的“幫派化”。距離帳篷約五步左右距離,數十把槍槍口齊齊對準他們。宋猷烈走在前面,戈樾琇走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從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前越過進入帳篷。在進入帳篷前一秒,戈樾琇忍不住伸出手,像背後長著眼睛般,宋猷烈接住她的手,兩隻手形成緊握狀。緊握,片刻,鬆開。下一秒,她和他置身於帳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