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有a級飛行執照的顧家老大披掛上陣,力邀自己飛行俱樂部的六名好友組成彩虹求婚戰隊,順便給舊金山居民們送上一場迎新年空中表演。算下來,就數顧家么兒子的活最輕鬆。往那麼一站,再加上幾句甜言蜜語就抱得美人歸,顧航小朋友還是有點牢騷要發。是夜,戈樾琇把戒指交回到顧瀾生手上。說:“你還得見見我的監護人,等我的監護人同意了,你再把戒指給我戴上。”顧瀾生沒回答,只是看著她。低聲解釋著:“你也知道,一名精神病患者沒有……”“我明白。”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呆站著,忽然間,戈樾琇不知道該怎麼和顧瀾生相處了,當她從他手上接過花和戒指後。也許是還不習慣和顧瀾生身份發生了轉變,戈樾琇想著。忽地,顧瀾生朝她展開了雙臂。這是要做什麼。回神,移動腳步,往展開的那個懷抱依偎了過去。頭擱在他肩膀上,檯燈是橘黃色的呢。“戈樾琇。”“嗯。”“以後,戈樾琇的監護人由顧瀾生來當。”出神望著橘黃色的燈光,想起她還沒回答顧瀾生的話:“嗯。”閉上眼睛,柔柔的光線打在她眼簾上,眼簾刺刺的。“戈樾琇,我唾棄你。”忽如其來的聲音搗鼓著耳膜。臨睡前,戈樾琇恍恍惚惚想起,她好像還沒告訴顧瀾生她的監護人是誰呢。次日,先開啟她房間門地是顧航。昨晚六點,一名花店店主把她偷偷拍下的影片上傳到社交網上,一夜之間,發生在舊金山的那場求婚儀式在網際網路傳開,其中就數加州民眾,尤其是華人社群討論最為熱烈,從彩虹求婚飛行隊到舊金山遭遇冰凍,再到女方接受男方花和戒指事無鉅細。還有十幾個小時就即將迎來跨年鐘聲,人們喜歡談論這類象徵美好的話題。看著顧航喜滋滋給她開啟一個又一個的網頁連結,戈樾琇在心裡苦笑,即使那位花店店主給當事人的臉打上了馬賽克,但和她熟悉的人一眼就能把她認出來,比如卡羅娜比如潔潔,比如……比如她的監護人。說到她的監護人,戈樾琇開啟了洛杉磯幾家主流媒體官網。很快,戈樾琇就在這幾大網站找到賀煙的訊息:賀煙於昨天晚上六點出院,宋猷烈接她出的院,同行地還有那天穿桃紅色外套的金融家千金。而她之前出現在賀煙辦公室門口的影像如顧瀾生所猜,被刪除得一乾二淨。離開前,顧航還特意告知,今天家裡請客。老氣橫秋的:“我們家親戚特別多,一半親戚都住在舊金山,今天七點,我小叔叔就被越洋電話叫醒,到現在電話一直沒斷過。”顧瀾生之前提過,他們家是廣州的望族,家族宗親遍佈海內外,加起來幾千口人。不到五分鐘,房間門再次被開啟,保姆給她送來了幾套衣服,據說,這是來自於顧瀾生一名當設計師親戚的手筆。好吧,衣服來得正是及時,她現在還穿著顧瀾生之前帶給她的棉襖,總不能穿成這樣去見客。挑好衣服。還有十分鐘就八點了,戈樾琇拉開窗簾,今天天氣不是很美好,天空囤積著厚厚的黑色雲層。腳遲遲不肯從窗前離開,眼睛牢牢盯著那輛車。那是一輛黑色越野車,就停在對著她窗前的空地上。戈樾琇住在三樓,從這個角度往下去,就只看能到那雙擱在方向盤上的手。只一眼,她就知道那雙手來自於誰。揉了揉眼睛。那輛越野車和那雙手不是來自於她的幻覺。腦子又犯糊塗了,腳步稀裡糊塗從窗前移開,稀裡糊塗來到鏡子前,從包裡找啊找啊,找出一個口紅,她這幾天臉色糟糕透了。口紅塗完一半。抬起手,巴掌聲清脆,瞬間,右邊臉頰火辣辣疼了起來,她對自己下手也不輕。現在,戈樾琇需要提醒自己,她接受了顧瀾生的求婚,她現在是顧瀾生的未婚妻,顧瀾生家的親戚今天要來看她。宋猷烈是要見的,即使他沒來找她,她也是會去找他的,找他把話說清楚。去見宋猷烈,是以顧瀾生未婚妻身份。把塗在嘴唇上的多餘油彩擦拭得乾乾淨淨。開啟房間,戈樾琇就看到了顧瀾生。我出去一下,她和他說。“需不需要我陪你去。”他問她。看來顧瀾生也知道誰在樓下。搖頭,下樓梯。下了幾節,回頭看,顧瀾生還站在那裡,衝著他笑了笑。開啟庭院門。宋猷烈的車就挨著□□院停靠。穿過庭院小徑,停在車前,開啟副駕駛車門,坐在副駕駛座位上,手規規矩矩垂放在膝蓋上。那雙手伸向她,有那麼一瞬間,迎面而來的熟悉氣息讓她下意識想迎了上去,和他親近。最後一秒,生生別開臉。但還是慢了,他的手捏住她下顎:“臉頰怎麼了?”“有什麼話快說。”冷冷說。“臉頰怎麼了?”“我還有事情,有什麼話快說。”“該死的,我問你臉頰怎麼了?!是不是他打的。”宋猷烈的手狠狠拍在車方向盤上。“來的時候,撞到門了。”“戈樾琇!”“要是沒話說我就走了。”“把安全帶繫上。”戈樾琇一動也不動。“該死的,快把安全帶繫上。”宋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