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已經來不及,他牢牢堵住她的去路,想大聲呼叫,但——也不知過去多久。緩緩睜開眼睛,她背靠在餐車上,頭頂上的複合板遮擋住一邊天空,剩下的一半天藍雲白。唇瓣火辣辣的,胸衣衣釦被解開,他站在她面前,饜足,純粹,像暗搓搓的孩子,終於把隔壁鄰居的玻璃窗捅出一個大窟窿。扣好胸衣,沒經過任何思考,抬手。最後一秒,收住了。混蛋,不是說好一起玩,一起吃東西,一起曬太陽一起吹吹海風嗎?她也不好,只幾下就傻乎乎聽從於他。戈樾琇是嘴上說一套,做得卻是另一套的壞女人。“這都要怪那場雨。”宋猷烈無任何悔改,愧疚。從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往他身上扔。“她被雨打溼的樣子,很誘人。”還說!再抓起一把沙子,毫不猶疑。“戈樾琇。”還想說是不是,沒關係,沙子多地是,兩隻手都有沙子了,這次要往宋猷烈臉上砸。“乾脆,讓她給我一巴掌得了,這樣一來,她就不會時不時出現在我夢裡,責怪我怎麼打她一巴掌了,宋猷烈你怎麼捨得打我一巴掌呢,委屈得天塌下來似的,是啊,宋猷烈怎麼捨得打戈樾琇一巴掌了?”聲線驟然變低變沉,“當時,她得有多疼,愛護還來不及呢,怎麼就……”尾音變成一縷嘆息。而兜在她手掌裡的沙從指縫一一滑落。只往前一步,他的手就夠到她,指尖輕輕擦過那天被他打了一巴掌的臉頰,澀聲問:“那時,很疼吧。”真奇怪,那天他打她一巴掌時她都沒掉淚,反而現在,掉起眼淚來了。不過,掉眼淚,手裡的沙子沒招呼他並不代表她原諒他剛剛的行為。她不能讓他太得意,她得讓他知道。拍開他的手,說:“我可沒原諒你。”話說得軟綿綿的,不好。調整站姿,一字一句:“聽著,宋猷烈,我沒!原!諒!你!!”“我知道。”桑拿室裡,她滿頭大汗,他也滿頭大汗的。不理他,但這不妨礙他們一起桑拿。大口大口吃了海鮮,曬了太陽吹了海風,還淋了一場雨,架也吵了後,最適合桑拿浴,大不了不說話。近一個小時時間,她真做到不和他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