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另一個同學勸她:
“莉莉,該不該查也不是咱老百姓說的,說查就查那玩意,人家袁老三生意做的那麼大,你想告誰就告誰嗎?
別說那麼大個老闆了,就告狀我都告過,還是我和階陛因為門市房上了法院,那走程式那玩意老費勁了,絕沒有說的那麼簡單,那法院公安局不是咱家開的。
人家和我說了,想舉報,得做充分的證據和理由,不然的話是不可能的成功的,不是說我舉報公安局就去查!”
這位同學說的是推心置腹,不過,是站在她這個小資產層級看待問題,可陶莉莉腦子裡想的不是這個,她想的是自己面子的問題,於是放出了大話:
“我沒說我要舉報誰,只是我不想幹我不願意乾的事,不能因為誰有勢力,我就去聽你的,馬上就不亂套了嗎?”
陶莉莉的話說的很硬,同學會草草結束後,李德軍再次問了一遍,希望陶莉莉給袁總一個面子,答應一起吃個飯,簡單客串一下他們公司的微電影。
不過,陶莉莉似乎打定了主意,誰也不管,表示自己和對方三觀不合沒法相處,她陶莉莉最看重的就是三觀,這是最重要的,也是人和人相處的底線,如果最重要的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的看法不一樣,三觀不能做到同頻,自然不願意多接觸。
陶莉莉說的的確是實話,但有時候說實話得罪人的。
特別是會得罪像袁老三這樣的小人。
當陶莉莉的同學李德軍把陶莉莉說過的話原原本本的說給了袁老三後,肉眼可見袁老三怒了。
此時的袁老三光著上半身,還能看到明顯的傷疤,以及一些說不上來的疤痕,這些疤痕,都是多年前他被李大國綁在碼頭上,用皮帶扣抽的,儘管早已痊癒,但看起來極為瘮人。
客廳裡,放著的是陶莉莉主演的電視劇《打黑警察》,看著陶莉莉飾演的女警察一臉正氣,袁老三的臉上卻寫滿了不屑,他放下正抽著的雪茄,不屑地說:
“德軍,你那個同學咋那麼牛逼?不就是個拍戲的爛褲襠嗎?有啥牛逼的?”
袁老三一邊說著,一邊用直勾勾的眼神瞅著李德軍,把李德軍嚇得都要哆嗦了,因為袁老三這人不是被白叫刀哥的,那眼神,好像要攝人魂魄一樣,太嚇人了。
此時的侯莉莉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了寬水縣最牛逼的人物——袁老三了。
她不明白,有的時候,一個女人樣貌和身材過於突出,那也是一種罪。
因為總有人在盯著。
.......
在寬水縣,吳澤在這裡已經坐不住了,他知道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自己下面的三個副局長,平均年齡比自己大十歲,這三人之中,一個躺平,一個你和他講城門樓子,他和你說胯骨軸子。
另外一個只管自己範圍內的事,不敢擔責也不敢多辦事,還有一個接觸了下來,城府太深,姓蔣還是姓汪都沒搞清楚。
儘管他已經抱定決心,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但真到自己要做的時候,還是有點難搞,因為不管是誰來管理,都將是一個艱鉅的任務。
他又想起蘇武交代給自己的話,管住三巴(嘴巴、尾巴、坤巴),就能解決大部分問題。
可寬水縣這個地方,不是自己管住三巴就能解決的問題,而是有人往自己的這三個巴送東西。
可以說,在寬水縣這裡上班的公安局長就相當於坐在定時火藥桶裡面,也許一個火星子就能讓點燃。
因為寬水實在是太複雜了,這裡北面是礦區,南面又有沿海地區,其社會結構複雜,各種勢力盤根交錯,民風彪悍,以至於吳澤感覺到在隨時都可能發生‘爆炸’。
而作為公安局長的他,很有可能被炸的蕩然無存。
現在,最讓他頭疼的是一件陳年舊案,這件舊案的檔案就在他辦公桌前擺放著,案子發生在12年前,是1995年寬水縣最惡劣的一起殺人案,也是省廳督辦的大案之一。
因為在這起案件中,一共有兩人被槍殺,其中一名被害人叫李大國,是寬水縣原來的有名的船老闆,有名的混子頭。
寬水,因為海鮮出名,各種小碼頭不計其數,在這其中,最大的碼頭老闆就是李大國。
在1995年之前,李大國靠著一雙拳頭,帶著一夥小兄弟打遍寬水所有碼頭,發了財。
在寬水,想要出海的船必須要交“停岸費”,少則數千,多則數萬,財富就是這樣被積累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