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寬水縣公安局食堂還沒有完全落實自助餐的形式,所以吃飯還要排隊。
看著吳澤在自己面前這樣做,包春曉在瘋狂壓抑他內心本能的厭惡。他本來以為吳澤會給主動給他讓位,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站在檔口面前,還興高采烈的打著菜,絲毫不慣自己毛病。
在吳澤打完飯,扭頭面向自己的時候,郭春曉終於忍不住的發作了。
雖然吳澤現在還是正科級,但是職務沒了,被停職了呀!正科級的偵查員不少,可局長就一個。
而他也是正科級的代理局長,面對一個被停職的,還是有“生活作風問題”的前局長,他怎麼能沒有底氣?
儘管他也知道吳澤的這生活作風問題是什麼原因,因為這件事就是袁老三授意他一手策劃的,甚至他都知道這件事來龍去脈的全部細節,比如那個三陪女是如何進入到吳澤的房間?那些照片是怎麼拍下來的?
但是,他現在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自然可以批評別人。
只見掛不住的他臉上怒氣衝衝的說:“吳澤同志,你在這裡幹什麼?你不是已經被停職了嗎?誰允許你到這裡來的?”
面對包春曉的突然發難,吳澤也不生氣,他安靜的將自己端著的飯放在桌上,然後抬頭看了一眼包春曉,笑嘻嘻的說。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包副局長,哦不對,現在是包代理局長。
沒關係,我只是被停職了,卻沒有停止我的警察身份,所以,我還是寬水縣公安局的一名民警。這中午食堂吃飯,我當然有必要在這裡來吃了。
至於你說的什麼問題,對不起我不清楚,你不讓一名民警來食堂吃飯,那我問你,這是不是太不拿我們普通民警當回事了?
哦,當然了,我忘了,我們普通民警同志是沒有機會接受那麼多的宴請,所以必須在食堂吃飯的,不讓我們在食堂吃飯,不允許我們到這裡來,這太過分了吧。”
一時間,包春曉被人當著這麼多人面頂了,心裡極度抓馬,他哪受得了這,當即反諷:
“我說吳局長,吳前局長,你的問題組織上還沒有調查清楚。還講這麼多道理,不知道以為你現在還是局長。”
包春曉的針鋒相對讓食堂一下子安靜了,也沒人打飯了,都來看這一老一新局長的熱鬧。
吳澤倒也不忍,他將餐盤平靜的放在桌子上,隨後一屁股坐了下來,一邊吃飯一邊說:
“好啊,包局,現在組織上已經開始調查我的作風問題,那就請組織上繼續對我進行進一步調查,可是調查這些事,是不是紀委方面的工作,還是,你知道那些照片是怎麼回事?
請問既然你這麼想調查,那個三陪女現在在哪?也有照片,你們不是找不到,作為公安局長,你是不是應該給我找到那個三陪女說清楚情況?
我現在已經做了停職處理,我的生活作風就算再有問題,將來被降級被處分,就算是犯了嚴重錯誤。也不是低人一等吧,那我倒要問問包局下一步打算怎麼處理我?是不是特別想把我拉到公安局的靶場?”
吳澤說完,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郭春曉,此時的包春曉被問懵了,他還不真知道該說什麼了,他本來是想耍耍脾氣,立立威風,怎料吳澤根本不鳥他,不但這樣,還一副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就連圍觀的其他民警都弄不清吳澤想要幹嘛,這個表現可和之前調查案子很認真的吳局長完全是判若兩人,難道他受什麼刺激得精神病啊?是雙相情感障礙還是抑鬱症?還是躁鬱症?
此時,包春曉也許是考慮到自己已經當上了代理局長,還是把脾氣收一收,於是他接不來說:
“吳澤同志,你對組織有意見也少在這發牢騷,老老實實的做自己的事兒就行了。”
包春曉本來以為自己唱高調就行了,怎料又被吳澤抓住話頭猛攻他的要害,只見吳澤陰陽怪氣的說:
“哎呀,咱可不像某些人。上食堂吃個飯都需要其他人給排隊,唉,不簡單啊不簡單,我過去在省廳的時候,廳長他們都排隊,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軍閥來了!”
吳澤的好一番諷刺差點把包春曉氣的昏過去,他血壓飆升,直逼180,就感覺天靈蓋一勁兒的有血往上頂。
他咬著牙,一拍桌子轉身喝道:“不吃了!”
旁邊的幾個跟屁蟲都拿著餐盤,見包春曉走了,都丟了餐盤追過去,跟在後面在喊包局,包局。
吳澤卻不關心,咬了一口饅頭大塊的吃,看著包春曉的背影,他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