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月還是沉默不語,只是眉心微顰,似乎也很困惑的樣子。幾個念頭滑過布布魚的心間,她輕笑著說:“你有什麼為難的地方儘管告訴我,今天我把人遣散了,以這種方式見你,就是想解決掉這個問題。”她的語氣柔軟,態度溫和,加上官方的背景,似乎很有說服力,意志不堅定的人很容易被她忽悠。不過江月活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輕易把自己的底細交託給一個不過兩面之緣的女人,要這麼容易輕信人,她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江月冷著臉,淡淡地說:“沒有,你想多了!”布布魚沒料到自己好話歹話都說盡了,江月還這麼油鹽不進,臉也拉了下來,用警告地口吻說:“江月,你的行為已經引起了公憤,請你配合我們。否則,最後誰也幫不了你了。”江月勾起唇:“我不配合的話,你們打算怎麼辦?封了我的號?”布布魚鄭重地表態:“不排除這個可能。”江月點頭:“你問了我這麼多,那我可否也問你幾個問題。”“你問,能說我知無不盡。”布布魚倒還算爽快。真要問,江月又有些不知從何問起。沉默了幾秒,江月問道:“你聽說過修真嗎?”“修真?這是什麼?”布布魚反問。江月一直留意著布布魚臉上的表情,確定她臉上的不解不是偽裝的,心裡也沒多少失望,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如果星際時代還有人修真,肯定早就認出她的煉丹和畫符手法。但一直沒有,而且春江花月日給她的那些書本中,也從沒有關於修真的隻言片語。這隻能說明,要麼她是來到了一個完全沒有修真的文明,要麼就是修真已經消失在了歷史的茫茫長河中,連痕跡都沒留下。既然布布魚並不知道修真,那再跟她談下去也沒意義,江月非常乾脆直白地拒絕了她:“不用了,我要的你沒有,你想問的,我也不可能給你答案,你請回吧。”布布魚沒料到江月這麼冥頑不靈,她蹙著眉,用最後一點耐心勸道:“江月,與所有人作對並沒有好處。我承認你是個非常優秀的玩家,但個人再優秀也沒辦法與香溢集團這個龐然大物作對,我勸你三思而後行,別把自己給作死了,到時候誰都救不了你。”江月不做聲,多說無益,這些人本來就救不了她,沒什麼好談的。見江月還是不願搭理她,布布魚失望地搖了搖頭。那廂,春江花月日、王者幻影和風信一出副本,也遇上了官方的人。這是一個做刺客打扮的男玩家,他上前先做了自我介紹,亮明瞭身份,然後公式化地說:“我來,是代表官方想跟你們瞭解一下江月的事。”一聽說官方的人要來做調查,春江花月日馬上舉起手大聲說:“我們家老祖絕對沒有用外掛,更沒有篡改基礎資料。她是從偏遠星球來的,剛開始連遊戲都不會玩,上哪兒用外掛去?再說了,這是全息遊戲,搞得這麼逼真,上哪兒找外掛去?論壇上那群玩家質疑咱們老祖用了外掛,先讓他們說說外掛是什麼,總不能無中生有啊,小哥,你說是不是?”男玩家笑了笑:“你說得沒錯,不過嘛,據我們調查,江月的戰鬥力遠遠超過了該等級玩家戰鬥力的上限,而且自從遊戲運營以來,她從來沒下過線,也沒有她的登入記錄和ip,作為江月的朋友,你們怎麼說?”問完,這個男玩家拉出了一列資料,發給了春江花月日等人。這串資料中,最讓人心驚的就是江月的戰鬥力,遠遠高出平均水平就算了,還把所謂的遊戲 威脅人不成,反被人威脅,男玩家心塞地目送江月幾人揚長而去,長長地嘆了口氣,回頭就看見布布魚不知何時也出了副本,他忙端正態度,道:“總監,對不起,我沒有完成任務。”布布魚擺手:“不怪你,江月的防心很重。”看樣子布布魚也是鎩羽而歸了,男玩家有些焦慮地問:“那咱們現在怎麼辦?還管這個嗎?聽說漢時關找了林董事,上面對江月的處置方案應該很快就會下來,有漢時關攪局,對江月的處罰不會輕,很可能會封她的號。”布布魚點頭以示明白:“你下線,把我們查到的疑點都刪了,如果有人問起我,就說我去度假了,歸期未定。”男玩家有些不明白了:“總監,你跟江月萍水相逢,這麼幫她,何不跟她說明白,免得他們誤會咱們。”布布魚擺手,眼睛望著頭頂碧藍的天空:“我不需要她的感激,我只是覺得一個把遊戲玩得很棒的女玩家太難得了,這樣一個角色不應該就這麼輕易被抹殺了。我能為她做的也只有這些,其他就只能看她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