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尋了一個背風口的地方,然後讓春江花月日去把煤礦挖了起來。等春江花月日拾好木柴,挖好煤炭,天已經黑了下來,礦坑裡陰風陣陣,遠處的高山像一隻只怪獸,聳立在黑夜中,狼嘯聲從森林裡傳來,春江花月日打了個哆嗦:“你不準備下線線嗎?”遊戲裡也是有白天和黑夜之分的,跟現實不同的是,不管四季怎麼變換,遊戲的黑夜始終只有八個小時,而且跟現實時間正好相反,以方便上班族玩遊戲。每當到了晚上,習慣晝伏夜出的怪物攻擊力會增強,而人的視覺卻會降低,攻擊也會受限。所以除了少部分的練級狂人或者有任務者,絕不部分玩家到了晚上都會下線或者回城,在安全區裡睡一覺,喝喝酒,跟朋友吹吹牛聊聊天什麼的,很少有在野外行動的。江月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道道,手上的動作不停,只是挑了挑眉,應了一個單音節詞:“嗯?”本是疑問,卻被春江花月日聽成了不悅,他連忙擺手,狗腿地說:“呵呵,我也不下線,咱們今晚就在這裡睡覺,我弄點乾草鋪在地上。”“你睡吧,我不用。”江月拒絕了他。修士一旦踏上仙途,便以打坐代替睡覺,她已經有好幾百年不知道睡覺是什麼滋味了。老大都沒休息,小弟怎麼可以先睡了,春江花月日摸了摸腦袋,自告奮勇地說:“那我來燒火。”有了白天江月的示範,這回他倒是很快就學會了取火,不一會兒,地面上就燃起了一堆亮堂堂的火焰,驅散了夜風帶來的涼意。江月重新把丹爐放置到石頭堆砌的簡易灶上,然後又開始煉藥。這個過程漫長而又枯燥,本來打定主意不睡的春江花月日坐著坐著就開始打起了盹兒。不知過了多久,他是被一陣濃郁的藥香給喚醒的。春江花月日眨了眨眼,吸吸鼻子,帶著幾分剛醒來時的迷濛問道:“藥好了?”“嗯。”江月淡淡地應了一聲。春江花月日猛然驚醒,激動地站了起來,搓著手,眼神熱切地看著黑漆漆的丹爐:“那這藥有什麼用?比早上的好吧。”與他的急切相比,江月要顯得淡然得多:“不確定,還在成丹。”“成丹?”春江花月日感覺自己又沒文化了,他正打算厚著臉皮向江月問個明白,忽然聽到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在朝他們靠近。春江花月日馬上掏出了他的小木棍,一臉戒備:“什麼人?”下一瞬,一個渾身是血,捂住胳膊的女人踏著凌亂的腳步出現在他們面前,瞧見嚴陣以待的春江花月日,她苦笑了一下:“抱歉,我被一頭狂暴魔蛛盯上了,無意中闖到了你們休息的地方,還請見諒。”見是個玩家,還是個漂亮柔軟的女玩家,春江花月日的戒心大去,他憐憫地看了一眼女玩家不停流血的胳膊,心裡升起些許憐香惜玉的心思。“老……她受了很重的傷,沒有藥要很久才能癒合……”春江花月日還沒說完,江月就打斷了他的話:“隨你,你的東西你做主。”語畢,不再搭理兩人,專注地盯著她的丹爐。也就只有被美色或是自大所矇蔽的男人才會相信,這女人是無意中闖入這裡的,也不想想,大晚上的,方圓幾里都只有他們這一處有火光,這女人究竟有多瞎,才會哪兒都不去,偏偏無意中闖入到這片有光亮的地方。江月不反對,春江花月日便把江月下午煉的那批殘次品拿了些出來,遞給女玩家。女玩家開始看到這黑漆漆,賣相極其不好的米分末,內心是抗拒的,但對方是好意,而且她現在確實受了不輕的傷,帶的藥也用完了,荒郊野嶺的,不治療,她胳膊上的傷得痛好幾個小時。所以最後這個女玩家還是硬著頭皮,將黑色的米分末倒在了她的胳膊上。一遇到藥米分,她胳膊上的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癒合,連掉了一半的血也跟著回升。女玩家訝異極了,這藥雖然賣相不怎麼樣,但藥效比新手村藥師所賣的初級回血藥還要好。果然,敢在野外露營的玩家,手裡頭都有兩把刷子。她放下心裡,疲憊地靠在牆壁上,眼神有意無意地打量江月。經過剛才藥米分的事,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兩人是以那個女的為首,瞧兩人的關係,沒有親近,只有隱隱的討好和尊敬,想來是女玩家的身份比男玩家高。不過,這個女人怎麼那麼眼熟呢?女玩家盯著江月精緻的側臉看了幾秒,再結合剛才那效果奇好的藥,驟然反應過來:“你是江月!”對於無關緊要的人,江月素來不會投入多少注意力,所以聽到女玩家詫異的聲音,她只是淡淡地瞟了對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繼續做事。但女玩家坐不住了,她盯著江月的動作看了幾秒,聞著空氣裡愈發濃郁的藥香,一下子就猜到了江月在做什麼:“你在煉藥!”一驚一乍的,真是聒噪!江月揉了揉眉心。旁邊的春江花月日見了,以為她是不高興了,連忙瞪了女玩家一眼,讓她別吱聲。兩人噤了聲,屏住呼吸,盯著江月的一舉一動。只見江月伸出一雙修長白嫩似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