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長安到崔明手上的時候,他已經和喬素搭上線了。兩人時不時和個詩奏個樂,就是不肯戳破那層窗戶紙。而長安和洛陽那時候還是兩隻沒有化型的花瓶,或者說……他們都懶得化型。一個覺得做人好煩,一個覺得做人沒意思。改變他們想法的正是喬素和崔明這一對凡間男女。他們看上了相同的一對花瓶,最後決定公平起見一人一隻。崔明欣喜異常,把花瓶擺在自己書房的架子上,天天柔情似水地說:“阿素答應把你讓給我了,那是不是意味著,她知道將來某一天一定會讓你們再次成雙成對的?”分散的花瓶該如何成雙成對?當然是兩個人成親啦。花瓶禁不住他在耳邊沒日沒夜地聒噪,生氣地回答道:“我哪知道!你就不能自己去問她嗎?”崔明:“我去問她……萬一沒成功怎麼辦?”花瓶:“你一個大男人沒成功會掉塊肉嗎?!”崔明:“我不想在她面前丟臉……”花瓶簡直服了這個男人了。試問,連花瓶開口說話都阻止不了他犯傻了,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嗎?“你怎麼不說話了?”崔明居然還好意思拿手戳他,“抱歉,是我聒噪了。但此等心事我也無人可講,只能說給你聽聽了。”是了,崔明父母俱亡,家中又無兄弟姐妹,況且他已為朝廷命官,想娶青樓妓子,更何況是名滿江南的“天下離是同一個人,那他應該是個風流倜儻的人物才對。不知為何,世人總接受不了酆都的神靈和天庭上的一樣仙氣飄飄。哪知道,浮羅大帝見了他這首詩,引以為知己,當天晚上就來找他了。“這就是赤、裸、裸的歧視!”浮羅大帝居然是個錦衣華服眉目如畫的少年郎,比崔明還要年輕幾分,“他們憑什麼把孤畫成那副模樣,啊?!孤在他們眼裡有那麼可怕嗎?”“那不是可怕。”崔明掂量半天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乾脆行了個禮跳過稱謂這一說,“大概是您太威嚴了。”浮羅大帝:“……孤覺得你是在糊弄孤。”崔明:“不敢不敢。”浮羅大帝:“我們來做個交易吧。你幫孤畫一幅能流芳百世的、真正的浮羅大帝的畫像,孤就許你一個願望。”崔明照做了。結果是他的技法受到萬眾推崇,卻沒人相信他畫的是真的酆都大帝,反倒一時間把他推上了“浪漫派畫家”的陣營。浮羅大帝:“……”崔明:“我大概是第一個這麼畫您的,流芳百世不敢說,流傳一陣子應該還是沒問題的。”浮羅大帝:“這不算。”崔明:“在下知道,所以不敢邀功。”浮羅大帝:“算了算了。就衝你這份實誠,你說吧。”崔明要了請鬼神的特權,用於查案。這樣他終於可以空出精神來做民生政策的研究了。只要人沒過頭七,崔明總有辦法請來被害人的魂魄指認兇手,一時間他辦案如神的傳言不脛而走,讓他的政敵氣得撓破了牆。百姓還送了崔明一個稱號“活閻羅”,意為能使死人開口、兇手畏服。迷信的百姓開始流傳他的畫像。某一天他從別人手裡見到一副他自己的畫像,畫得是虎背熊腰、面若重棗、眥目欲裂。二尺長的鬍子蓬亂地飛舞,手裡拿著象笏,腳下踩著的卻是似人非鬼的魑魅魍魎。崔明:“……”浮羅大帝:“哈哈哈哈哈哈!你乾脆到冥府來和孤一起共事吧,咱們的塑像看起來就是一個畫風的!”……扯得有些遠了。但是但凡有點迷信的人,現在都不大願意得罪崔明就是了。崔明連浮羅大帝都見過了,當然也不怕tat一個小小的花瓶精。崔明:“你能化型嗎?”花瓶:“可以,不想。”崔明:“為什麼?”花瓶:“不想有心,這太麻煩了。”崔明:“有沒有心,可不是化不化成人型就能決定的。”花瓶不信他的鬼話。但他後來還是化型了。一開始是個小小的少年郎。崔明越看他越覺得眼熟,但也按下不提,只問他想取什麼名字。少年看著他書房裡掛著的一副山河輿圖,崔明的眼神常常流連於其中的一小塊地方。他最近也識了一些字,於是也看著那一小塊畫紙唸了出來:“長、安?”“長安?”崔明愣了一會兒,笑道,“真是個好名字。”說著拿手摸他的頭。長安惡狠狠地把他的手撂下:“你幹嘛!”崔明:“小孩子就是要摸頭才能長高。”長安:“我不信,你肯定是蒙我的。”崔明:“嘿,不信你自己出去問,大家肯定都這麼說。”實際上只是懵懵懂懂的長安看起來粉雕玉琢,讓崔明莫名手癢罷了。長安:“……算了,信你一次。”長安迷迷糊糊地想著,他之所以能化型,是因為和他同胞的花瓶也化型了。他是男人的形體,那另一半大概就是女人的形體了。也就是說他有妹妹了。“妹妹?”崔明咀嚼著這個字眼,突然笑開了,“妹妹好啊。”是妹妹,就不會近水樓臺先得月了。崔明美得很。日子就這麼古井無波地過去,長安漸漸長高了。崔明這才發現……他的模樣和喬素越來越像。尤其是她和洛陽長安站在一塊兒時,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