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一樣。說是什麼資深教授,實際上都是最讓人瞧不起的贗品、冒牌貨。“贗品又如何?”他身後掛著的畫卷上突然冒出了一股嫋嫋的青煙,一身鴉青色長袍的長髮男人緩緩飄了出來,煙雨一樣的雙眼帶著笑意,只是眼角一抹青黑,看著為他空靈的氣質平添了一抹陰鬱,“對於這個世界上的人來講,真真假假哪有這麼重要?不過是看誰勢力更顯,看誰聲音更大——不過,你這次做的事,是操之過急了。”劉春陽整個人似蝦米一般縮在了原地,雙手微微顫抖。男人如一陣無形的煙霧一般飄了過去,拿青灰色指甲的指甲緩緩刮過他的臉,眼神溫柔,如情人間低語般纏綿:“怎麼,你就這麼急著要擺脫我嗎?”“不、不……我只是,我只是想早點讓大人你得償所願……”劉春陽下意識地笑著,但他知道自己笑得很難看,“我知道大人們已經實現我的願望了,我不敢再奢求更多,只希望大人您也可以早點完成心願……”男人的笑影轉瞬即逝:“沒想到,你還這麼盡心。”他離劉春陽遠了一些,劉春陽明顯鬆了口氣,生怕這位喜怒無常、似人似鬼的人物像傳說裡一樣把自己的心給掏出來。捂著心口說,劉春陽,不,劉大保他後悔了。他覺得留在老家做小買賣,日子也不會過得比現在更加提心吊膽。“我的心願,現在不急。”男人淡淡地說,“我們只要按照上面的安排,紮紮實實地把手上已經有的信仰給穩固好。這樣以後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信你,越來越多的古董商人來找你合作……你知道到時候該怎麼做吧?”劉春陽趕忙回答:“知道、知道。在下一定竭力去尋找向您一樣的古物,孝敬您和上面。”“我要那些古物有何用。”男人想起什麼似的,不屑地獰笑了一聲,眼下的青黑愈加濃重,“你只要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就是一條足夠聽話的狗了。”他淡淡瞥了一眼微博:“那個洛陽……你去和她接觸過了嗎?”“接觸過了!就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娘皮,大言不慚的還是真真假假不可混淆那一套。這樣的人我之前見多了。”劉春陽嚥了口口水,眉飛色舞地說了起來。男人聞言微微皺了眉頭:“你接著應付她。如果應付不了……那就由我出手。”“是是是……”劉春陽點頭如搗蒜,拿出手機撥了幾個電話,砸錢請水軍洗白,順便狠狠黑對方一波。是你自己不長眼撞上來的……我可是提醒過你了!劉春陽感受著背後陰冷的視線,心微微顫抖著發起狠來。 四十一簡薇剛剛回到海寧,落地刷了一會兒微博,一邊開著擴音和白寧寧交流,一邊饒有興致地眯起眼開始瀏覽劉春陽的微博資訊。“你們覺得那個劉春陽怎麼樣?”簡薇接過諸離遞過來的水,順勢把他整個人拉過來靠住,當個抱枕蹭了蹭——千年前,她的身體長到十歲以後,她就沒有這麼幹過了。如今“重操舊業”,熟稔非常。諸離就那麼坐著任她鬧。他知道簡薇的性格有時候就像只小動物,擁有了新的東西總喜歡先把它划進自己的安全範圍,然後閒著沒事扒拉兩下,就能很高興。“別的都挺普通。”白寧寧的聲音透過手機傳拉出來,“就是背後大概有人。”簡薇:“古董造假團伙?”白寧寧:“像,卻又不大像……對方好像已經開始買水軍了,似乎想快速控制局面,又像是想把事情快速遮掩過去。你看他新發的影片。”“……我並沒有預料到這一場簡單的鑑定居然會掀起這麼大的風波。”劉春陽一身唐裝坐在桌前,背後是古色古香的匾額、書畫和兩盆香子蘭,清幽雅緻的佈置將他的氣質襯托得有幾分儒雅,“古董鑑定,原本就是我們以一己之識,揣度這些橫亙了千百年時光的事物。它們是超乎我們想象的文化藝術結晶。千年的文明,延續著我們民族的精神血脈,告訴我們從何而來,也啟示著我們將走向何處。無論從哪方面來看,我們應該對它們給予最高的尊重。”說著,他輕輕嘆息了一聲,鬢邊隱隱約約生出的一絲白髮在光暈下顯得有些顯眼。“關於崔別皓真跡一事,我希望就到此為止。不必讓人心的汙濁,使我們愧對千年前為國為家鞠躬盡瘁的英雄。”簡薇:“……我賭五毛,這臺詞不是他自己寫的。”“呵,好一招以退為進。可他當我們這麼多人是吃素的嗎?”白寧寧“哼”了一聲,說,“他以為這個世界是以他為主角的獨角戲不成?他說開鑼就開鑼,他說謝幕就謝幕——沒門兒。”簡薇:“你們打算做什麼?”白寧寧:“他不是自詡專業知識紮實,見多識廣嗎?我跟洛陽打算請幾個真正重量級的專家出來評評理,從他最‘自信’的方面碾壓他。你那個影片存好,別刪啊。到時候打臉啪啪的。我非要讓他把這影片置頂掛個幾個月不可。”其實一般的專家都不愛刷微博,也不是很樂意摻合這些事。難道觀眾們還會四處查閱典籍、認真比對實物的各項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