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唐曉芙起了個大早,先幫方文靜縫製了一會兒衣服,到了七點煮了一鍋稀飯,又把方文靜醃的蘿蔔葉從罈子裡撈出一點,洗淨,剁碎用花椒幹辣椒炒了一小碗酸菜配稀飯,開胃是開胃,但沒什麼油水。現在天冷,方文靜種的菜長得很慢,唐曉芙姐妹倆還得去挖野菜吃。吃完了早飯,姐妹兩個就提著一個菜籃子去了墳地那邊,等挖夠了一籃子的野菜姐妹兩個就往家走。剛走到家門口時,就看見唐振中怒氣衝衝的向她們走了過來。姐妹兩個還沒有反應過來,唐振中揮起手掌就向唐曉芙扇來。唐曉芙本能的舉起手中的菜籃子一檔,唐振中這一巴掌用了十分的力氣,菜籃子被打飛出去,裡面的野菜撒的到處都是,唐曉芙臉上雖然沒有捱到那一巴掌,可是掌力透過菜籃子還是把她掀到地上了。“姐姐!”唐曉蘭急得大叫了一聲,趕緊去扶唐曉芙。唐曉芙見唐曉蘭急得眼淚直掉,正要安慰她自己沒事,就見王葵帶著幾個外村的婦女向她們家走了過來,便故意慘叫了一聲,心一橫,牙齒用力的咬了一口舌頭,頓時有鮮血從嘴角緩緩的流了出來。唐曉蘭見了心中驚痛,轉頭怒瞪著唐振中,幾近咆哮道:“你為什麼打姐姐?”唐振中用手指著唐曉芙,怒氣沖天道:“你姐姐害得銀梭被學校開除,害你二嬸被你奶奶誤解,她難道不該打嗎?”王葵幾個婦女見唐曉芙父女相爭,忙都加快了腳步走了過來。她們看見唐曉芙嘴角流血、唐曉蘭仇恨地瞪著唐振中,覺得唐曉芙姐妹兩個很可憐。王葵和唐曉蘭一起把唐曉芙扶了起來,忍不住數落唐振中:“振中,不是我說你,你平常不在家,難得回來一次,回來就打自己的孩子,哪有你這樣當爹的!”唐振中幾次三番聽吳春燕提起王葵,知道王葵是吳春燕的死對頭,因此內心對她十分反感,和她說話自然沒個好語氣:“我家的事輪不到你管!”王葵大怒:“你一回家就打孩子你還有理了?” 來呀,飆演技呀!唐曉芙譏諷地看著唐振中,臉上在笑,眼神凌厲,一字一頓咬牙道:“我爸打我當然有理,因為銀梭造我的謠我不該告老師,害她被開除,我更不該把爸爸給二嬸買布料買手錶的事捅出去,讓二嬸丟臉不說,還引起奶奶對二嬸的不滿,二嬸和二嬸的孩子都是爸爸的心頭肉,所以銀梭陪著奶奶去了一趟城裡,爸爸還給她買新棉襖,可我姐妹兩個的棉衣都小了破了爸爸視而不見,我這樣冒犯她們,我爸爸痛扁我都是看在我是他親生女兒的份上才手下留情的,不然早就一刀捅了我這才解恨!”王葵等幾個女人聽了唐曉芙捱打的原委個個都古怪的盯著唐振中,那種無聲的譴責令唐振中如芒在背,他是典型的既要立貞潔牌坊又一心想當表砸的心理,一心想冒充道德模範。他慌亂起來,結結巴巴道:“你們……別……別聽小孩子胡說!”“爸爸不是為這些打我嗎?”唐曉芙眉眼彎彎,大顆大顆的淚珠卻不斷的從眼裡滾落,“那就一定是為了給我和妹妹生活費的事咯。從小到大爸爸都沒出過一分錢養我和妹妹,現在被迫給了我和妹妹十五塊錢的生活費當然惱羞成怒要打人了!”她字字句句把唐振中斑斑劣跡都揭露在眾人面前。那幾個女人看唐振忠的目光越發鄙夷。王葵大有深意的一笑:“怪不得怕我插手,原來有這麼多見不得人的勾當怕被我們知道!”方文靜砍柴回來,見到王葵幾個女人圍著唐振中在理論什麼,兩個女兒都在哭,忙加快了腳步走了過來,把柴往地上一扔,看著自己的兩個女兒問:“你們怎麼了?”王葵幾個女人七嘴八舌告訴她原委,方文靜氣得眼淚直流,抄起手中的扁擔,對著唐振中劈頭蓋臉地亂打一氣:“你還是個人嗎,我母女三個過得這麼艱難,你這個做丈夫做父親的像瞎了眼看不見似的,這也就罷了,竟然為了你弟媳和你弟媳的女兒打她們,你良心被狗吃了嗎?”唐振中氣勢洶洶地來,想要給銀梭和吳彩雲出氣,氣沒出成,他自己的醜惡面目卻暴露在他人面前,還被方文靜像發了瘋一樣追著打,死要面子甩下一句“好男不跟女鬥”抱頭倉皇逃走了。王葵幾個女人勸慰了方文靜母女三個一番,幫著她們把野菜撿進籃子裡,然後把柴抬到家門口,跟著她母女三個進屋。原來那幾個女人都是王葵介紹給方文靜來做衣服的,方文靜問清楚是給誰做,想要什麼樣式的,王葵和那幾個女人就離開了。她們一行人邊走邊說著方文靜一家的事。王葵道:“文靜的大閨女一句假話都沒說,銀梭造曉芙的謠被學校開除這是事實,曉芙的二嬸陪著她奶奶去了一趟城裡帶回好幾塊布料和一塊表,村裡許多人都看見了,就連銀梭也是一身新衣陪著她奶奶從城裡回來,她那一身新衣不用問肯定是她大伯買給她的。”那幾個女人都難以置信,回去後把這件事當個稀奇事說與別人聽,很快,附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