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靜聽了,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她也不知該怎麼辦,她既捨不得曉芙更捨不得自己的親生兒子,不過真的要她選擇,她可能會選擇自己的親生兒子。方文靜又開始思念自己那從未謀面的兒子,一不小心就割到了手,不由慘叫了一聲。唐曉芙姐妹兩個和喬大夫都停了下來。唐曉芙問:“媽,你怎麼了?”方文靜把流血的手指放嘴裡吮吸了一下:“我不小心把手給割到了。”唐曉芙三個人連忙都來到了方文靜收割的那畝田地裡看她的手。這一鐮刀下去割的不輕,那道口子至少有一寸多長,鮮血直往外湧,觸目驚心。喬大夫從口袋裡掏出一塊乾淨的手帕給方文靜包紮傷口。方文靜想掙扎,喬大夫一手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讓她掙扎不了,另一隻手就開始給她包紮。唐曉芙見他一隻手不好給方文靜包紮,於是幫忙。喬大夫對方文靜道:“你這傷勢有點嚴重,必須得去看大夫,我這就帶你去鎮衛生所。”方文靜連忙推辭:“不用你帶我去,我一個人去就好。”喬大夫低垂著眼瞼沒吭聲,看不清他的表情。唐曉芙不放心:“媽,我陪你去吧,衛生所也沒多遠,耽誤不了秋收的。”說著就拉著方文靜上田埂。方文靜心中湧上一陣愧疚,大女兒這麼體貼,她剛才居然還想著,如果時光倒流,她寧願要自己的親生子,其實……她兩個都想要。母女兩個急匆匆的去了鎮衛生所。鎮衛生所的醫生給方文靜受傷的地方消了消毒,再給了她母女兩個一瓶紫藥水,就算治療完了。唐曉芙道:“我媽媽的傷口還在流血,你就不能給我媽媽止止血嗎?”醫生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不用止血,每個人的血液裡都有凝血因子,血流一會兒凝血因子就會發生作用結痂的,不用擔心。”“我當然知道血液會自己凝固,可是你就不能現在就讓我媽媽止血嗎?”醫生愛莫能助的攤攤手:“我們這裡是鄉下的衛生所,條件很差的,沒有云南白藥,如果有云南白藥,對著傷口撒一點,不僅可以立即止血,而且還可以消炎。”唐曉芙無奈,只得帶著方文靜回去了,好在這一來一去,方文靜的傷口止住了血。到了田間,方文靜拿起鐮刀就下了田,繼續收割稻子。喬大夫關切的問:“你的手沒有關係嗎?可以割稻子嗎?”“小傷,沒關係,我們農村人皮糙肉厚,這點傷根本就算不了什麼。”方文靜淡淡的答道,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從口袋裡拿出喬大夫給她包傷口的那條手還給他:“謝謝你的手帕,弄髒了。”喬大夫說了一聲:“沒關係。”就要去接那條手帕,被唐曉芙一把搶了過來:“等我把手帕洗乾淨了再還給喬叔叔。”方文靜無奈的看了一眼唐曉芙,她不洗手帕就要把手帕還給喬大夫,就是不想和他有太多的接觸,但是唐曉芙這麼做是有禮貌的做法,她也不好攔著。喬大夫看出方文靜的為難,對唐曉芙說:“你把手絹還給我,我自己洗。”“不還!”唐曉芙像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似的,把手絹裝進自己口袋裡去了。喬大夫要不回手絹,於是彎腰繼續割稻穀。一直割到暮色四合,四個人一共割了五畝稻子,還有幾畝稻子兩天就應該可以割完,之後搶收芝麻小麥棉花,要是真的過五六天就會下雨的話,這搶收任務還真沉重啊。稻子收割了不能就那麼扔在田地裡,還得捆起來送到家裡去,或者送到到穀場晾曬。捆稻子可是力氣活兒,唐曉芙姐妹兩個合作才能捆稻穀,方文靜力氣倒是大,可以一個人捆稻穀,可她手受了傷,使不上勁,力氣用的太大,就把傷口給掙裂了。於是喬大夫幫著她母女幾個把稻穀都捆成一捆捆的,並且幫著她們一起往她們家裡背。貪活兒的村民們這時也都陸陸續續往家裡走去,見到她們都笑著打招呼。因為喬大夫就走在身邊,這令方文靜很不自在,尷尬的和村民們應對。其實有許多村民態度還是相當友好的,根本就沒有多想,只是方文靜多心了。喬大夫隨著方文靜母裡幾個來到她的院門口時,碰到了丁家麗。丁家麗深恨方文靜母女幾個不肯收她們家的蔬菜讓她們也分一杯羹,賺點小錢,見此情景,就像抓住方文靜的小辮子似的,馬上陰陽怪氣地說道:“喲,這才幾年的時間就熬不住了,找起野男人來了!”方文靜一聽這話臉上紅白交替,怨恨的瞪了喬大夫一眼,怒氣衝衝的要他快走。喬大夫只退後了幾步,並沒有離開。唐曉芙心中的怒火騰的一下就竄了上來,指著丁家麗的鼻子怒懟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別說喬叔叔和我媽媽清清白白的,就算喬叔叔和我媽媽真的想在一起過日子也輪不到你在這裡說三道四!他們全都是單身,怎麼就不能在一起過日子了,你要再敢胡說,我把你的嘴扇翻!”丁家麗自持自己是三十幾歲的女人,正是有勁的年齡,而唐曉芙只是個小姑娘,沒有多大的力氣,並且唐曉芙最懂得權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