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房子就怕工匠耍奸耍滑,萬一有點質量問題,那可真是後患無窮。初三那天早上,吃過早飯後,唐建斌帶著工友去幹活兒了,唐曉芙收拾完碗筷就開始準備中午的飯菜。她正坐在自家屋前擇菜,就見一個長相刻薄的中年婦人走進院來,精明的眼睛掃過院裡眾人,最後目光落在唐曉芙身上。那中年婦人走到唐曉芙身邊,市儈地笑著問:“小姑娘,你知道蘇苡塵住哪兒嗎?”唐曉芙打量著那個中年婦人,她認得她,這個中年婦人就是蘇苡塵的那個遠房嬸子,名叫嶽桂娥,對蘇苡塵很壞的。唐曉芙記得前世她五歲之前,嶽桂娥還隔三差五帶著兒子女兒到她家鬧事,說他們一家養了蘇苡塵一場,蘇苡塵不能這麼拍拍屁股就走了,得報答他們。這一報答就沒完沒了,嶽桂娥的兒子女兒嫁娶,蘇苡塵都得掏不菲的禮錢,而且嶽桂娥老兩口的一切開銷都歸蘇苡塵負擔。如果蘇苡塵不肯給,嶽桂娥就有本事鬧得她母女不得安寧。最後蘇苡塵帶著唐曉芙去了別的市生活了一年,再悄無聲息的回到了江城。好在江城很大,她們換了住處,而且低調生活,不跟以前的任何熟人聯絡,這才擺脫了嶽桂娥一家吸血鬼。一直到唐曉芙在服裝領域闖出一片天地之後,嶽桂娥才打聽到她母女的訊息,這才找了來,只可惜被唐曉芙罵了個狗血淋頭,強勢趕走,再也沒敢來了。唐曉芙知道嶽桂娥為什麼選中自己打聽蘇苡塵的下落,因為這滿院子的租戶就自己年齡小,嶽桂娥認為她問什麼,自己肯定會老老實實答什麼。唐曉芙停下手中的活計,一臉茫然的問:“蘇苡塵是誰?”然後搖搖頭,”我沒聽說過這個人。”嶽桂娥愣了愣,狐疑的打量著唐曉芙:“我向人打聽過,別人說蘇苡塵跟著她老闆一家住這兒來了,你怎麼會沒聽說過這個人?”唐曉芙眼珠一轉:“哦~你說的是蘇姐姐吧,我們不是喊她小蘇就是喊她蘇姐姐,你說蘇苡塵我根本就反應不過來。蘇姐姐之前是和我們一起住,可現在我的店拆了,一時半會兒開不了張,她就去別的地方找工作去了。”“你就是她的老闆娘?”嶽桂娥顯得非常吃驚,不敢相信的盯著唐曉芙。“有問題嗎?”唐曉芙嘴角微翹,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看著她,“你是誰?為什麼要打聽蘇姐姐?”“沒……沒問題,我是蘇苡塵的嬸子。”“哦。”唐曉芙神情淡淡的,並沒有表示出一絲一毫的熱情。嶽桂娥心中有些不得勁,好歹自己是長輩,這個死丫頭居然是這種冷冰冰的態度,她耐著性子問:“我問你,咱們家塵塵在你這裡工作一段時間賺了多少錢?”嶽桂娥打聽道。唐曉芙笑容擴大,露出一口小白牙:“蘇姐姐能賺不少呢。”“真的嗎!”嶽桂娥的眼睛馬上亮了,緊著追問道:“不少是多少?”唐曉芙歪著腦袋認真的想了想:“我記得好像是一個月二十五塊錢,可是蘇姐姐在我們家住,要交住宿費和伙食費共十五塊,實際到她手上的只有十塊錢。”笑容頓時在嶽桂娥臉上凝滯,瞪時厲起眼睛,近乎咆哮道:“看你年紀不大,心怎麼這麼黑咧,你是老闆,你是剝削階級,咱家塵塵不知給你賺了多少錢,你還好意思收房費和伙食費!”唐曉芙把削土豆的菜刀在旁邊的砧板上一砍,也厲起了眼睛:“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我怎麼剝削她了?我沒給她發工資呀!我跟你說,你今天不把話給我說清楚,我不會讓你走!”嶽桂娥看著那把明晃晃的菜刀,氣勢頓時弱了下去,她沒想到這樣一個白白淨淨、長相漂亮的小姑娘居然這麼兇!嶽桂娥訕訕地笑了笑:“我家塵塵也吃不了多少,而且每天在店裡幹活,也就回家睡個覺,又不佔地方,你就不能大方一點,把這住宿費和伙食費完全可以給她免了嗎。”唐曉芙慢條斯理地削著土豆:“蘇姐姐那麼大個人了,吃的再少一個月二十五斤米總要吧,一斤油總要吧,油鹽醬醋和青菜我就不算錢了,你大方,以後蘇姐姐回到我這裡,你每個月背二十五斤米,提一斤油來做蘇姐姐的伙食,行不?”她知道嶽桂娥不是一般的小氣,要她拿一點東西出來就跟要了她的命似的,何況二十五斤大米,一斤油!果然,嶽桂娥馬上轉移了話題:“我家塵塵去哪裡了?”唐曉芙翻了個白眼,愛理不理的:“你是她嬸子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麼知道!”嶽桂娥見打聽不到什麼,只得灰溜溜的走了。蘇苡塵這才小心翼翼的從屋裡走了出來,心有餘悸的拍了拍心口:“哎喲,差點把我嚇死了,幸虧你把她打發走了,我在屋裡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唐曉芙把手裡剛削好的一個土豆放進盆裡:“也只是暫時把你嬸子打發走了,她遲早還是要找過來的。”蘇苡塵就有些慌張:“那她再找來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埋,當然是趕走嘍,難道還把她當客人留下來?”唐曉芙見蘇苡塵兩眼直直的,心事重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