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梭哭著說她連自己的罰金都沒有著落,哪裡有錢替他交罰金。王滿財抬手就扇了她兩個耳光,面色猙獰道:“老子遇到你就倒黴!不是因為你老子會蹲派出所嗎!你沒錢你就去賣呀,反正往床上一躺,來錢快的很!你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都爛成這樣了,還怕再被男人多上幾次?”銀梭不是沒有想過靠賣來籌集罰金,但是想到她和王滿財才在旅店裡苟合公安就破門而入,說明有人一直在暗中盯著他們,而這人很可能就是唐曉芙。如果她在這個節骨眼兒去賣,恐怕又要被公安抓住,那就不再是行拘了,只怕要判刑,所以她堅決不肯這個時候鋌而走險。可是自己的罰金要交,王滿財的罰金也必須得給他交,不然被這個無賴纏上她這一輩子都完了。銀梭想了又想,想到了一個人。金波去年高考失利,在育紅中學復讀。那個年代為了考上大學,農村復讀現象很普遍,但是金波一直自詡為優等生,居然淪落到要復讀的地步,覺得這一切全都是唐曉芙造成的,如果不是唐曉芙一直針對他干擾他,他的成績怎麼可能一落千丈,從而導致沒有考上大學呢。特別是他側面打聽,唐曉芙不僅考上了名牌大學,而且生意做得很好,開了幾家門面,現在變的很有錢了。並且連曾經的差生簡明也逆襲考上了那所以到春天就開滿櫻花的名牌大學,心裡就更加失衡,因此也就更加仇恨唐曉芙了。他只恨自己沒有能力,如果有能力,他一定會把唐曉芙碎屍萬段、挫骨揚灰!這天上午放學,金波拿了飯拿去學校食堂打飯,剛出教室門,就看見銀梭在走廊一頭等他。他面色一沉,裝作沒看見準備從走廊的另一頭走掉。銀梭見狀,追了上來,羞羞怯怯地叫了一聲:“金波。”金波雖然和銀梭有過歡愉,而且不止一次,並且他心裡也確實愛她,但是她的名聲實在太臭了,她來學校找他,要是被同學們看見,他馬上就會變成全校學生的焦點。可這種丟人現眼的關注他不想要,因此覺得銀梭不懂事,看向她的眼神也就極為冰冷:“你找我有什麼事。”“這裡不方便說。”銀梭縱擒故縱,“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吧。”金波也不想和銀梭在學校拉拉扯扯,於是和她出了校門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銀梭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吭哧了半天才說道:“金波,我們有孩子了。”金波又驚又怒:“我就只去年過年後和你那個了一次,這一年多的時間我們兩個都沒什麼來往,又哪來的孩子!你別是把和別的男人懷的孩子強加到我的頭上吧。”銀梭一副委屈吧啦的模樣,眼裡閃著淚光,顫聲問道:“金波,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人嗎。”只要是個男人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掉眼淚都會心軟。金波也不會例外,他的舌頭立刻短了一截,結結巴巴地說道:“可是你平白無故的說懷了我的孩子,你能叫我怎麼想。”銀梭一副忍辱負重的悽苦模樣,淚眼婆娑道:“金波,請你耐心地聽我說完,我確實懷了你的孩子,就在去年過年後和你有過一夜情,回去不久我就有了身孕,我怕影響你的學業,不敢跟你說,一個人默默地忍受著。”金波愕然,要說銀梭懷了他的孩子那也不是沒有可能。他們兩個在一起一來是激情一來什麼也顧不上了,二來,那個年代的社會風氣相對於唐曉芙的前世相當保守。像他們這種學生身份哪裡敢去藥店買防護之類的東西或藥物,沒有任何保護,銀梭中招也在情理之中。金波還是有幾分遲疑:“我……我聽人說,你和別的男人也不清不楚過,那個孩子……真的是我的孩子嗎?”銀梭明白,自己和趙其富的醜聞金波恐怕也有所耳聞。於是裝出一副悲憤欲絕的樣子:“如果我說那一切全都是因為唐曉芙抹黑我你信嗎!”隨即搖頭淒涼的苦笑:“你不會信的!算了,就當我從來沒有找過你。”銀梭欲擒故縱的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準備離開,卻故意又甩下一句話:“金波,你是我 偷竊銀梭看到了一線希望,拿開雙手,殷切的看著金波,語氣中充滿了哀求:“波波,你一定要快點籌到錢,我怕我們的孩子等不得!”“嗯嗯,我知道了。”金波替她擦去眼淚,這才想起問她吃過午飯沒有。銀梭神色悲慽,緩緩地搖搖頭:“自從孩子生病之後,我就吃不好睡不好,今天早上連早飯都沒吃。”金波見她這次比去年過年後兩人見面那次要瘦多了,心中很是感慨,她一個女孩子拖著一個孩子,既要忍受世俗眾人的白眼,又要謀生養活他母子兩個,生活實在太不容易了,很是心疼她。柔聲對她說:“你就在這裡等著我,我去給你打盒飯來。”說著起身就要走。銀梭跟著站起來,一把拉住他:“別給我打飯,孩子這個樣子我哪吃的進去呀。”說著又捂臉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