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都給你吃。”唐曉芙就道。“媽,你煮麵的時候,把雞蛋衝成蛋花,那我們三個都能吃上雞蛋了。”唐曉蘭聰明的建議。“那還不如把雞蛋炒香菜,做澆頭放在面上吃起來更香。”唐曉芙道。方文靜笑著對曉芙道:“那你把晚飯做了。”這個大女兒廚藝比她這個當媽的強多了。曉蘭燒火,曉芙做晚飯,先把香菜剁碎和雞蛋一起炒熟,裝盤放在一邊,然後燒一鍋開水,直接扯麵疙瘩。湖北的麵疙瘩和北方的麵疙瘩有區別,是和好面,用手扯成一片片薄面,往熱水裡扔,更接近刀削麵的做法。等麵疙瘩煮好之後,盛三碗,每碗麵上放一勺事先做好的香菜炒雞蛋就是一碗很香的麵疙瘩了。當然,唐曉芙把雞蛋往曉蘭的碗裡多放了些。 謠言做好晚飯,天已黑透了,唐曉芙點上油燈,母女三個在昏暗的油燈下吃麵疙瘩。屋裡剛煮過面,又生著火盆,溫暖如春,麵疙瘩又是剛出鍋,燙得很,唐曉蘭吃得小臉紅撲撲的:“媽媽,姐姐,我在醫院裡吃了那麼多好吃的都比不上這碗麵疙瘩好吃!”方文靜和唐曉芙相視一笑:“我也這麼覺得。”吃完飯,曉芙洗碗,方文靜把給人做好的衣服疊整齊,明天好給人送去。曉芙洗完碗,把灶臺和飯桌收拾乾淨,擦了擦手,在一個凳子上坐下,對方文靜道:“媽媽,小蘭落水,咱村裡許多人都出力了,咱們之前因為顧著小蘭的病情一直沒有答謝,現在咱們都回來了,是不是應該答謝一下?”“這個當然要的,我還沒想好要不要請大傢伙來家裡吃一頓。”方文靜道。“我們明天先做些包子,一家送幾個,等過年了,再請那些出了力的鄉親來咱們家吃一頓。反正現在咱們有個大鋁鍋可以蒸不少包子。”“那行!那我現在就去你王葵大嬸家要些老面回來發麵。”方文靜把疊好的衣服放在五屜櫃上就出門了借老面,回來之後和了不少面待發。唐曉芙姐妹兩個在燈下看書學習,一直到十點母女三個才睡下。睡在自己家裡格外安心,所以也睡得格外香,唐曉芙母女一夜好眠,醒來時精神奕奕。姐妹兩依舊穿著平日穿的破舊衣服,今天要考試,穿身新衣服去學校肯定會被女生們品頭論足,不能保持平靜的心情,對考試是會有影響的。吃過早飯,姐妹兩把文具檢查了一番就揹著書包去上學了,在路上碰到銀梭和唐建斌。唐建斌見到她姐妹兩個很是驚喜,問道:“曉蘭好了嗎?現在沒事了吧。”唐家現在在村裡臭不可聞,唐曉芙母女三個回來了,對這個村來說是個大訊息,卻沒有任何人告訴唐家,所以唐建斌並不知道她們母女幾個已經回來了。“沒完全好,但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我們家小蘭吉人自有天相,那晚多虧你把她背到鎮衛生所,又多虧冷團長開車連夜把他送到了省城,不然還真怕如了某人的意。”唐曉芙說這話時故意意味深長的看著銀梭。銀梭見到她姐妹兩個雖然吃驚不小,但是聽了唐曉芙別有所指的話並未顯露出一絲慌亂,唐曉芙只能歸結為做壞事的人心理都很強大,倒是唐建斌臉上有幾分不自在,為銀梭的歹毒和唐曉芙的心機。唐曉芙那幾句話不僅僅只單純為了試探銀梭,還有挑起他兄妹兩個的衝突的目的,可這又能怪誰,銀梭如果不先暗算唐曉芙姐妹的話,唐曉芙又怎麼會無所不用其極的想方設法對付她,只是自己被牽連進來對他而言是很不公平的。到了學校,已經開始上早自習了,簡明見到唐曉芙很是高興。唐曉芙剛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簡明就把課本豎得高高的,這樣可以擋住講臺上老師的視線,然後悄聲對唐曉芙說:“我還真怕你趕不來,你這一回來,有人只怕急死了。”唐曉芙扭過頭看了一眼也剛剛坐下的銀梭。銀梭正憎恨的盯著她,見狀,慌忙收回視線。“是銀梭?”唐曉芙拿出語文課本看起來, 成全你唐曉芙突然叫住銀梭:“我說蓮花婊,你不是最喜歡裝作關心同學的嗎,我都回來半天了,怎麼不見你來問我好呢?是心虛?難道我家曉蘭掉進水裡跟你有關?不然你怎麼躲著我?”大冬天的,推一個不會水的人下水無異於謀殺,這心得多毒呀,同學們看銀梭的目光如同看洪水猛獸,這令銀梭很被動,她故意裝作氣憤的樣子掩飾內心的忐忑:“你胡說,你誹謗我!”“我誹謗你呀,那你去法院告我咯,讓公安查查真相,看是不是我在誹謗你!”唐曉芙戲謔的看著盯著銀梭。銀梭不屑一笑:“不是誰都像你那樣呲牙必報!”“也不是誰都像你那樣愛裝白蓮花,當人一套,背後一套,你不是寬宏大量,你是心中有鬼,不敢上法院告罷了,如果是你有理,你不知要怎麼抓住我的小辮子了,哪會像現在這樣說!”唐曉芙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