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梭心裡暗喜,嘴上卻道:“你可千萬別這樣,都是同學,再說我和她還是堂姐妹,何苦搞得這麼僵!”金波感慨道:“你真善良!”銀梭羞紅了臉:“我只是不想要你為了我跟唐曉芙起衝突。”“我明白的,”金波見銀梭揹著書包,疑惑的問道:“你今天不上晚自習嗎?”“嗯。”銀梭一臉嬌羞,“我那個……肚子痛啦。”說著,難為情的快步離開。那時雖然沒生理課,可是一般男生都有姐妹,所以對女生那幾天略知一二。金波見銀梭說起肚子痛來那副表情還吞吞吐吐的,自然就猜到了原因,不禁也紅了臉,同時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女孩子這種事情是羞於向男生說起的,可她卻告訴了自己,可見對自己是多麼信任,覺得和銀梭關係一下子親近了許多,不由轉身目送著銀梭走遠。銀梭不上晚自習,這麼匆匆往家趕,是有比學習更重要的事。吃過晚飯之後,銀梭和唐慶豐耳語了幾句,唐慶豐的臉色變得異常凝重,他把手裡的茶放下,帶著銀梭進了他的房間。吳春燕見狀,也一聲不吭地跟了進去,並且還把房門從裡面插上。田家其他人見她們三個神神秘秘的,眼裡都充滿了疑惑,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丁家麗警覺地問吳彩雲:“我說大嫂,你閨女找爸媽幹什麼呢,還把門關上!該不是把爸媽的錢騙到她兜裡去吧。”吳彩雲冷冷道:“我不知道。不過你怕銀梭把爸媽的錢都哄到她兜裡去了,你也去哄爸媽呀,又沒人攔著你!”丁家麗氣了個半死。吳春燕的房間裡,唐慶豐一臉嚴肅地問銀梭:“你那個遠房舅舅都打聽清楚了?”“嗯!”銀梭把她遠房舅舅告訴她的關於冷首長母親和她恩人那些事複述了一遍,然後說道:“我們冒充冷首長母親的恩人一點危險都沒有,因為冷首長母親就留下那麼三條線索, 吩咐唐慶豐已經知道銀梭的想法和他不謀而合,爺孫兩會心一笑,唐慶豐想,這個二孫女是個人才,以後好好培養,也是個人物!吳春燕一臉懵圈地看著他爺孫兩:“你們笑什麼呢,跟我說說成不成呀。”銀梭起身:“爺爺,那我回房做作業了。”唐慶豐和藹地對她說:“去吧。”待銀梭出了房門,並貼心地把門關好之後,唐慶豐才慢慢地把他和銀梭的計劃慢慢說給吳春燕聽。自己的老婆子自己知道,狠毒、不講理、也有心計。可她那心計也只能在鄉下婦女中耍耍,上不得檯面,銀梭能想到的,她就想不到!吃虧在一個讀了書的,一個大字不識,有文化和沒文化到底截然不同,一個走一步看十步,一個鼠目寸光,不在於誰吃過的鹽比誰吃過的飯還要多。唐慶豐說得口乾舌燥,吳春燕總算明白過來,可又拉長著臉道:“叫人家去說,不還得給人好處嗎?不然,別人憑什麼幫你的幫!”她自己從不免費幫忙,所以也認定了別人也不會免費幫她家,不過這次她倒說對了,因為銀梭要請的人和他們是同一類人,所謂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唐慶豐正舒適地靠在床頭上,愜意地抽著煙,憧憬著冒充成功之後,財源滾滾的情景,要知道冷首長以前可是司令,他要報答他母親的恩人,那一定是大手筆!聽到吳春燕的牢騷,不由得生氣地把還沒抽完的半支菸往地上一扔,怒道:“沒聽說過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嗎?你怎這不開竅哩!真是榆木腦袋!我剛才費了那麼多唾沫跟你說了半天,全白說了!我們請人能給別人多少好處?撐破了也就十塊錢,可事兒成了,我們能從冷家撈到多少個十塊錢,這筆帳你算沒算過來!”一聽說要掏十塊錢給幫忙的人,哪怕現在只是說說,還沒真的去做,吳春燕都覺得肉疼死了,不滿嘟囔道:“要是自己去說,這十塊錢都不用白給人家!”唐慶豐簡直快被她氣得背過氣去,他不想再為此事和吳春燕再說下去了,她理解不了!並且他也清楚,不管吳春燕心裡有多不情願,自己說什麼,她還是會乖乖服從的,於是嚴肅道:“這事就這麼決定了,咱得瞅個機會跟全家人說說這事,我說的時候你不許插嘴,聽見沒?”吳春燕點點頭。銀梭從唐慶豐房間裡走出來,吳彩雲一直把臉貼在自己房間的窗戶在留意著唐慶豐那邊的動靜,臉都在窗玻璃上壓得變了形,可人家在房裡她能看見什麼?這時見自己的寶貝閨女從老爺子的房間出來,立刻像離弦箭一樣衝了出去,把銀梭拉到自己房裡,問:“你在你爺爺奶奶房裡都幹了些什麼?”銀梭不耐煩道:“媽,我還要學習,想拿那六十塊錢的獎學金,今晚我和爺爺說的事爺爺馬上會和你們說的,我就不跟你們說了,再說,又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的。”說罷開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