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春捲,大家就都去田地裡插秧。唐曉芙從來就沒有插過秧,不過好歹有原主的記憶,知道該怎麼插。到了自家秧田的田埂邊,唐曉芙和大傢伙一樣,脫掉鞋子和襪子,把褲腳一直捲到膝蓋上面,然後下到水田裡。早春的天氣還不是很暖和,雙腳站在秧田裡,水冷得有些浸骨,不過插了一會兒秧,太陽出來了,就不覺得冷了。插秧可真辛苦,一直彎著腰,還沒插到中午,唐曉芙就覺得腰都不是自己的了,但也只能堅持住,現在自己就是一個鄉下姑娘,不能表現的嬌氣。好不容易到了中午,提前回去做飯的方文靜把飯菜全都做好了,來叫大傢伙回去吃。唐曉芙便跟著大傢伙一起上田埂,驀然發現自己的兩條小腿上掛著好幾條肥碩的螞蟥,嚇得尖叫一聲,差點就坐回了水田裡。方文靜連忙跑過來,急切的問道:“曉芙,怎麼了!”唐曉芙坐在田埂上,一隻手指著自己小腿上的那幾條蠕動的螞蝗,驚恐的說不出話來。方文靜無可奈何的笑了一下:“你還是這麼怕螞蝗。”說著,伸手輕輕的拍著螞蝗附近的小腿部分,拍了一會兒,那些螞蝗就都從小腿上掉了下來,掉在地上。方明走過來,用鞋底狠狠的踩著那些螞蝗,一直到踩得稀巴爛為止,嘴裡還說:“把你們都踩死,看你們還吸不吸血!”唐曉曉掃了一眼唐曉蘭,還有那些表哥表姐表弟的小腿,他們腿上也有不少螞蝗咬過的傷痕。唐曉蘭安慰唐曉芙道:“姐姐別怕,螞蝗沒有毒的,就只吸吸血。”“嗯。”唐曉芙應了一聲,提起自己的鞋和襪子和眾人一起向家裡走去。彩雲走在唐曉芙身邊,告訴她:“要是螞蝗咬著你了,你千萬別用勁去拉,越拉他就越往肉裡鑽,你就像剛才姑姑那樣,拍螞蝗附近的小腿,就可以把它震下來了。”唐曉芙道:“知道了。”整整一天,除了中午吃午飯,從早上一直插秧插到下午四點鐘,舅媽他們才走,約好了 監視唐曉芙的大舅舅把方文靜叫醒,“文靜,那個人是誰?”方文強兩隻眼睛一直盯著冷晨旭問道。方文靜這才回過神,可是動了動嘴巴,不知該怎麼介紹。好歹簡明是唐曉芙的同學,同學之間互相幫助,也落不著誰的閒話。可這冷晨旭算怎麼一回事?而且他還有老婆孩子!“呃……他是冷團長,曉芙姐妹兩個現在就讀的育紅中學,就是他家祖上捐蓋的。”方文靜搜腸刮肚總算找到了一個解釋。“哦~”方文強嚴肅道,“那你還讓他插秧,趕緊叫人家上去!”於是方文靜對冷晨旭道:“冷團長,我們人手夠了,你不用插的!”“沒事。”冷晨旭溫和的答道,手一刻不停的插著秧,動作還蠻快的。方文靜攔不住他,也就只好忐忑不安的由著他了。多了兩個青壯年勞力,速度一下子提升了,到了中午方文靜做好了午飯來叫眾人回去吃的時候,就只剩三畝田地沒有插秧。眾人從秧田裡起來,唐曉芙坐在田埂上拍小腿上的螞蝗,簡明和她並肩坐,用手去拉螞蝗。唐曉芙驚呼:“螞蝗不能拉的,聽說越拉越往肉裡鑽!”“我不信這個邪,我倒要看看是螞蝗吸盤有力,還是我的手有力!”簡明把一條螞蟥拉得老長,最後還是以螞蟥從他的腿上脫落告終。他得意洋洋的斜睨著唐曉芙,那眼神是在說,看,我多棒!唐曉芙嗤了一聲,拔了一條螞蝗,像是獲得了奧運金牌似的!表情太浮誇了喂!冷晨微蹙著眉看著簡明和唐曉芙並排坐著的身影,又旭默不作聲地掃了一眼唐曉芙小腿上密密麻麻的螞蝗吸過血的傷痕,上了田埂,和眾人一起往方文靜家走去。唐曉芙和簡明也隨後跟上。簡明小聲道:“你要我留意唐銀梭,我就一直派了兄弟盯她的梢,果然如你所猜測的那樣,唐銀梭還真跟社會人員來往,好像跟一個叫王滿才的人是情侶關係。”王滿才!唐曉芙一聽到這個名字,就像有一塊石頭重重地壓在心上,原主之所以最後會悲慘的死掉,跟這個王滿才有很大的關係。只是原主到死都不知道,王滿才竟然跟銀梭有關係,而且還是情侶關係!這次不是因為自己懷疑銀梭很可能按耐不住要出大招對付自己,讓簡明盯住銀梭,誰會相信銀梭居然和那種二流子來往!簡明側臉看了一眼唐曉芙,見她陰沉著臉,於是小聲問道:“下一步怎麼做?”“我還沒想好,你繼續監視她!”唐曉芙道。冷晨旭已經回了幾次頭,見唐曉芙和簡明一直落在眾人的身後,竊竊私語,便放下腳步,和她們並排而行,問唐曉芙:“你們和唐家為鄰,他們有沒有故意找碴?”唐曉芙見唐家人從另一條小路走來,也往家走去,故意大聲道:“有人屬狗,不咬人不符合狗的特點,不過我不怕,拿棍打狗就好了!”說著,挑釁地瞪著金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