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府處處張燈結綵,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劉素兒根本待不下去,成天往郡主府跑。實在跑不掉的就讓人把衛沉魚接過去,劉素兒已經不想什麼三皇子喜歡衛沉魚了,只想瘋狂地對著人哭。但是旁人她信不過,也就只有老實的許鶯鶯才能放心,哪怕她詛咒明珠公主喜事變喪事,以許鶯鶯膽小怕事的性子,肯定也不敢告訴別人的。今兒一早,衛沉魚剛起身讓人幫她梳頭,劉素兒已經來了。她一進門就是淚流滿面的模樣,幾乎嚎啕大哭:“鶯鶯,我不活了。那個賤-人有了身孕!”衛沉魚微微一怔,有些詫異地道:“表哥不是說好了,不與她行周公之禮的嗎?”當初成親之前,三皇子許諾的好好的,哪怕要氣劉素兒,也堅決不會做傷害劉素兒的事情,更不會碰明珠公主一根指頭的。這才成親三個月過去,就已經發現懷孕了,那至少也得有兩個月了,說明剛成親就睡了。三皇子還真不是個東西。“他騙我,還說什麼元帕上的血是他用刀割手指弄出來的。放他孃的屁,分明就是真的!我問了三皇子身邊的近侍元寶,他們成親當晚就睡了,胡天胡地到大半夜才結束。他騙得我好苦啊!”劉素兒趴在桌上就開始痛哭,她真的覺得天都要塌了。之前三皇子跟她說喜歡許鶯鶯的時候,那也是發乎情止乎禮,除了勾勾手指言語親暱,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可是這次的明珠公主,是貨真價實的側妃,還比她早懷上。衛沉魚心情甚好地拿出一支滿池嬌的金簪,讓丫鬟給她戴上,嘴上還在勸:“說不定是那女人騙你呢。畢竟懷孕這事兒哪有這麼快的,你都嫁給表哥多久了,也沒聽說有動靜啊,她怎麼可能在你前面?”說到有孕,劉素兒就悔不當初,輕聲道:“我喝了避子湯。”“啊?為什麼?當然是一進門就懷上,有個孩子也能把你這個皇子妃的位置坐得更穩啊。”衛沉魚問了一句。劉素兒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衛沉魚一瞧她這模樣就猜到了。無非是不想和三皇子生孩子唄,劉素兒這親事雖然是她自己謀算到的,但是當時她心裡可是記掛著繼兄劉崇光,根本沒想那麼早生孩子,哪裡知道就被人鑽了空子。衛沉魚在心底冷笑,暗道一句活該。“那你準備怎麼辦?”“要不我就對三皇子更好一點,反正那個女人有喜了,也不能與他同床共枕,還是得我伺候。我小意逢迎,肯定能把他的心給籠絡過來的。”劉素兒有些沒底氣。她跟三皇子的相處,大多數都是三皇子哄她,而且男人慣會說甜言蜜語,她主要都是半推半就。就算之前有許鶯鶯和明珠公主在,三皇子對她一向都是柔情蜜意的。衛沉魚一聽就想翻白眼,大姐,你倆要和好了,那還怎麼玩兒,既然選擇了虐戀情深,那就一條道走到黑啊,不能中途後悔的。“我是覺得,表哥都這麼騙你了,你還對他那麼好,是不是讓他更加有恃無恐啊。那他可真是坐享齊人之福了,有你這樣漂亮懂事的正妻,還有明珠公主那樣的貴妾,兩邊還都想著討好他,無論他去誰的房跟誰好,你們倆都求著他。這樣的事兒,你真的忍得了?”衛沉魚拿了一對翡翠耳鐺戴上,輕聲細語地說道,臉上帶著幾分不忍的表情。劉素兒被她這幾句描述的悽慘模樣,再次弄得痛哭起來。“鶯鶯,我怎麼這麼苦啊,做女人好難啊。他為何要騙我啊?明珠公主和親也與他無關,他卻去摻和一腳,晚上到我面前下跪跟我保證,只愛我一個啊。結果該睡還是去睡她,為何如此反覆,我的一顆心啊,早就千瘡百孔了……”劉素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真是到了傷心處。衛沉魚卻毫不動容,明知道當女人難,劉素兒又為何把同樣身為女人的許鶯鶯置於死地?只不過是傷沒在自己身上,不曉得痛罷了。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後面有的她痛呢!“我也就這麼一說,如何決斷還是你自己拿捏,總之是你們夫妻倆過日子,與旁人無關。”衛沉魚不再多勸。劉素兒哭夠了,洗了把臉,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又走了。臨走之前還鬥志昂揚地表示,她一定不會屈服的,她是個正妻,又不是小婦養的,堅決鬥爭到底。劉素兒的馬車剛出了郡主府,就遇到了騎馬而來的劉崇光。兄妹倆就隔著轎簾說話。“大哥,你怎麼來了?”劉素兒有些詫異。劉崇光將馬背上的袋子往身後藏了藏,輕咳了一聲道:“我來找你的。你都成親了,怎麼還總往別人家跑?”一說起這個,劉素兒就悲從心來,頓時雙眼通紅,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大哥,三皇子他欺負我,他讓明珠公主有喜了……”她剛起了個頭,就被劉崇光給打斷了:“莫要胡說,這是大好事兒。你自己要努力,這是為皇室開枝散葉,反正你生的孩子是嫡子。不要總打擾郡主。”“無事,我與鶯鶯是手帕交,無話不說的,她不會煩我。”對於麻煩許鶯鶯,劉素兒一點罪惡感都沒有。劉崇光語氣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