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是因為咳咳……我一直以為我自己不可能會有孩子,後來,我在你的房間裡找到了你的頭髮,拿去做了dna,才確認你真的是我的兒子,你知道我多希望能有一個孩子嗎?蔓琪生了你,我卻以為你是別的男人的孩子,我恨你,更恨她替別的男人生孩子!”連城咬牙切齒,“所以你根本就沒愛過她,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我不會認你做我的父親的,這不可能!”男人沒有理會連城說的話,他扶著窗慢慢地站起來,走到了床邊,拿出一張已經泛黃的紙,遞給了連城,蒼老的手顫抖著,他流著淚道:“是我愧對你,愧對了蔓琪,所以我要贖罪,我不會告訴任何人,資料是你們洩露出去的,這個黑鍋我背了,這是你的死契,還給你。”連城也顫抖著手,看著眼前這個突然間就蒼老了許多的男人,心裡竟有些莫名的難過,突然之間,他有了親人,有了父親,可是卻一點兒都沒有溫暖的感覺,還是那樣冰冷。因為他的出現是一個意外,他的父親把母親推入了火坑,導致他的前半段人生,都是悲劇。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突然得到了一個親人,哪怕是禽獸,是豬狗不如的東西,是毀了他所有的人,但就是這麼一個人,也即將要離開。什麼都留不住,一切都回不了頭。“我恨你!”連城流著淚,瞪著眼睛道。“我知道,我不求你原諒我,很快,我就會去給你母親賠罪,對不起。”連城緊緊攥著那張薄薄的紙,就是這張紙禁錮了他的自由,毀了他的生活、工作、夢想,令他有了一段不堪的過去,就是眼前這個人毀了他的所有。他不在乎,他只恨。連城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別的話再也不想多聽,他轉身就要走,至於別人的下場是什麼,他不關心。“等等,我想求你一件事,可以繼承’緋醉‘嗎?我已經把另一個老闆的股權收回來了,以後他過來消費你可以不收他的錢,在這裡簽了字後,你就是這裡的老闆了,那些背後的人我都會想辦法替你除去,很多證據我都交給了警察,他們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是我唯一的兒子,算我求你,可以嗎?”男人低著頭道。連城沒有轉身,他只淡淡地說了一句,“不用了,這個地方我每呼吸一次,都會覺得無比的噁心。”“連城,算我求你了……”連城還是走了,雖然從小在這個地方長大,但這裡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永遠醒不來的噩夢,他不會接手這裡,不會接受這一份因為狗屁禮物。“求你替我們把這個房間儲存下來吧!連城,我沒有騙你,這是我的病歷,不信你看,就算我不投案自首,不被判處死刑,也活不了幾天了,真的,我只求你這一件事!我心底裡還是希望你是我的兒子的,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連江。”男人低聲道。連城從來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直只以為他的名字就是價值連城的意思,沒想到最後竟還是冠了他的姓氏。連城的腳定住了,他不想回頭,他只想離開這裡,回到姜宸的身邊,忘掉今天的一切,慶祝拿回了他的死契。可是他走不了,動不了,手裡被塞了一支筆,男人跪著爬到連城的腳邊,拿著一份財產轉讓書,求著他簽字。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把這間房保留下來。從來就不感激自己的父母,甚至怨恨他們,為什麼要生他下來,讓他痛苦,讓他難堪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可是如果他不曾生在淤泥了,不曾隱於黑暗中,又怎麼會得上天垂憐,遇上最好的姜宸,也許所謂的命運,又會是另一番樣子。沒有如果,這是註定的,因果迴圈,生生不息。當初眼前這人是多麼趾高氣揚地逼迫那個可憐的女人簽下他的賣身死契,現在又是多麼可憐地跪在他的腳下,央求他簽下這份財產轉讓書。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這就是風水輪流轉,沒有人可以永遠得意,曾經他有最好的,他沒有珍惜,如今報應來了。連城覺得他應該更絕情一點兒,踹他一腳,揚長而去,心裡卻想起了那個面容模糊的女人,想起那個傻女人可憐的愛,看看這儲存完好的四周,以及眼前這個男人至今還沒有娶妻生子,他就知道,也許這個男人並不是不愛那個女人,只是太愛錢,太看重利益,太自私,或者說比起她,更愛自己。算了,就當作是他送給那個傻女人最後的一份禮物吧!連城拿著筆,咬著牙籤了字。 在這兒呢!“我會把這裡所有的b、小姐全部放走,這裡只會是普通的酒吧,再也沒有什麼色情交易。”連城說完甩了筆離開。男人又咳嗽了起來,說了一句“隨你。”那因為肺癌晚期的折磨而變得混濁的雙眼滾動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只要能夠保住這裡,就好。連城離開後,一切又恢復原狀,房間關閉了起來,連江回到了辦公室,坐在沙發上劇烈地咳嗽起來。“老闆,連城想走,要攔著他嗎?”電話響起,場子裡的酒保恭敬地問道。連江咳出了很多血,聲音也變得沙啞起來,“不用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