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對方為何人指使,魏寧更加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柳玉恆他的嘴巴一向很緊,元嘉是用了什麼法子從他嘴裡撬出來的?”徐元嘉抬起頭衝他一笑:“你真想知道?”魏寧被他笑得毛毛的,很是聰明機智地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那還是算了,咱們不說這些糟心事了,吃飯吃飯。”他可不是什麼沒有見過世面的弱雞,戰場上也見了不少鮮血淋漓,血肉橫飛的場景,不過徐元嘉最擅長的便是文字遊戲,他怕從徐元嘉嘴裡說出來,這頓飯他也吃不下了。雖然徐元嘉現在已經為燕國掙了不少錢,可是想要讓燕國百姓富裕起來,還要為將來他打入大齊做準備,他還是覺得自己好窮,堅決不能浪費這些寶貴的糧食。吃飽喝足,魏寧提起了要在計劃章程上的事情:“元嘉你有沒有想過,你這個王妃的位置,還能更進一步?”“你是要主動讓出王君的位置,自己來當王妃嗎?”魏寧咳嗽了兩聲:“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接著說:“我的意思是,我之前說過,要為祖母她老人家,掙回這天底下最為尊貴的誥命,她年紀也大了,我想著得早些時候兌現自己的諾言,對不對?”“你說的很有道理。”魏寧眼睛一亮,徐元嘉接著說:“君無戲言,既然答應了祖母,你應該兌現自己的諾言。”魏寧深以為意地猛點頭:“元嘉說的對,就是這樣子,如果我是個出爾反爾的人,你當初肯定看不上我。”徐元嘉有些服了魏寧,他當初也沒選擇吧,再說了,兩個人見的 因為沒錢, 魏寧想給徐元嘉掙個更尊貴的位置的計劃被暫時擱置,一晃眼便到了武德三年。當然, 也是吳王登基的第三個年頭。三年時間, 燕國境內同最初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較之魏寧剛封王那會, 可以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燕國新定的律法依舊十分重視農業, 但對商業寬容許多,因此周邊不少商人在摸清楚某些都城的情況之後,不惜背井離鄉,都入燕國境內,安居樂業。燕國地廣人稀,十分缺人, 對難民也是來者不拒, 一開始由當地官府救濟,然後安排出路,以工抵債。凡事鬧事作奸犯科者,一律動用重刑。外來的居民發放暫住證, 設觀察期。如果能連續三年為當地繳納足夠的稅款,可以將戶籍遷入當地,當然了, 每個地方的標準都是有差距的,小鄉村肯定比城裡更容易入戶籍,如果想要在燕國的中心紮根,那更是需要大量的錢銀。而且就算能夠入了村裡, 難民在一開始也是拿不到什麼好的田地,分起東西來也比不上原本的當地人。不過這些更是細緻的東西,就不歸魏寧考慮了,他當然希望自己的國度每個居民都能夠過上富足的日子,但個體本來就有差異,一口也吃不成胖子。他不能強求那些原本的燕地居民割讓自己的福利給外來的難民一起共富裕,不然的話,各個都想做大都城的人,還不得讓秩序亂起來。有了這些大量的勞動力,燕國一點點發展起來,至少魏寧骨子裡想去征戰的血又蠢蠢欲動了。這個時候徐元嘉就不說沒錢了,如今的燕國國庫如何,魏寧還是一清二楚的,徐元嘉沒有必要在這種地方欺瞞於他,但他還是沒同意讓魏寧離京打仗。徐元嘉舉了很多例子,比如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又比如行軍打仗,沒有必要此次都由魏寧這個王君親自上陣。魏寧衡量了利弊,又是徐元嘉勸,又是王氏勸。魏寧現在的身份已經夠高了,除了徐元嘉和魏寧,王氏就是燕國最大的那個,誰敢給她氣受,讓她老人家受半點委屈。對孫子說的那個尊貴誥命,她看得不是很重,就是希望魏寧平平安安的。夫人和長輩梁雙重施壓,雖然想得魏寧手癢癢,到底還是按捺住,等待一個所謂的良機。等來等去,終於在武德三年春夏交集之際,魏寧等來了這個機會。齊國的新帝,登基才兩年,就駕崩了。這一次可不是太后母子兩個放出來的煙霧彈,實際上,沒有誰更比太后想要捂住這個訊息,可國君死了,這訊息哪裡能輕易捂得住。太后當初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吳王當真是死在女人肚皮上頭的。他努力寵愛自己年輕貌美的寵妃的時候,突然驚風,口吐白沫,當場嚥氣。事發突然,太后還沒來得及準備,這訊息便從宮中如同長了翅膀一般飛了出去。先帝登基,雖然也是事發突然,但因為先前倒過兩次,其實是早有徵兆,而且皇子們羽翼頗豐,各自有各自的勢力,所以吳王這個位置,說是坐得不太穩,但至少表面上還是風平浪靜。可現在新帝倒下去了,這個情況就不大一樣了。新帝雖然有兒子,可最大的那個,如今也才十歲,齊朝史上,十多歲的奶娃娃當皇帝的不是沒有,但像新帝這樣,內憂外患,太后和皇后都扛不住的,那是頭一份。吳王登基之後,他的那些個女人,就按照他還是王爺時候的份位提拔上來的。當初的繼後,如今的太后,精挑細選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