燻人的煙霧飄起來,要是瀰漫整個山谷,他們這些行進的隊伍也夠嗆,而且對方可以拿石頭亂砸,要是隊伍捱得近,那躲都躲不掉。徐元嘉雖然聰明,但也有顧不到的地方啊。魏寧又嘆了口氣,把紙張翻過來繼續看,看著看著,他就琢磨出不對味了,立馬喊了副將過來。對方掀開簾子進來,眼睛裡都是紅血絲:“王君?”魏寧吩咐說:“去把軍醫都給我叫來。”幾個軍醫立馬被喊過來了:“王君可是身體有什麼不適?”魏寧把單子遞過去:“你們看看,看看這上面的東西,混在一起會有什麼結果?”幾個軍醫湊在那裡看了半天,遲疑了片刻,然後說:“這應該是個毒藥方子。”就知道是這樣!魏寧又問:“咱們軍中,這些藥草可有足夠多的份量?”“這個,藥草的分量可能不足,不過這附近的林中就有。”山林山林,他們駐紮的地方便是樹林邊沿,裡頭有各種花草。而且這單子上的藥草都是很常見的那種,行軍路上他們都看到了,一抓一大把。魏寧一拍大腿:“既然有,還不趕緊去採,就照這個份量按比例配好,越快越好。”軍醫們心中嘀咕,難道魏寧是想給敵軍下毒?可是這個根本接觸不到敵軍啊,這毒要怎麼下?不過他們也不敢質疑魏寧,差不多等到天亮的時候,就把魏寧要的東西給他了。軍醫們吩咐藥童和採藥,另一支隊伍則負責拾柴火。次日清晨,魏寧算好了風吹的方向,點燃了那些草藥和柴火。山谷裡煙霧繚繞,慢慢地便上升到那些人埋伏的地方。越王底下的兵不屑一顧:“就這樣弱的煙霧,能抵什麼用。”他們抓緊了手裡的武器,有的則是把手放在巨石上,等著煙霧裡一旦有了模糊人影,就立馬推下去。然而等了半晌,他們都沒有等來人,倒是那聞起來帶著草木香氣的火滅了。越王的人不由得發出嗤笑聲,顯然覺得那個燕王的腦子不大好使。他們得意了沒多久就慢慢發現了異常,身體居然動彈不了了,別說推石塊了,他們整個人就像是一條沒了人生追求的鹹魚,癱在石頭上,軟綿綿的。煙霧並沒有完全散去,只是沒了一開始那看起來很唬人的煙霧,悄無聲息地覆蓋了整個山谷。在這個時候,他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了異常,魏寧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用火燻他們,因為他是在下毒!魏寧簡直太可恥了!被敵軍痛罵的魏寧倒是淡然的很趁,他趁著這些人最虛弱最倒黴的時候,魏寧趕緊安排了人過這個峽谷。越王的人,害了他手底下的兵,也讓他損失了不少人,他自然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放過越王。趁著絕大多數人不能動彈,他安排了自己人爬上山崖,把那些人捆起來當成俘虜。魏寧自己以身作則,作為軍隊的靈魂人物,狼群中的頭狼,他自然也參與謀劃了綁人大事。魏寧的身手其實是這群人裡最好的那個,其他人還在等的時候,他揹著弓箭,三下五除二就爬上了山崖。山崖上的人,症狀沒有下面的人那麼慘烈,雖然也受到了影響。但至少還能站著魏寧同他們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之後他反應過來,嗖的給了敵人幾箭,讓他們瞬間嚥了氣。屬於魏寧的親信部隊,這個時候也都順利地爬了上來。 兩軍對峙, 敵弱我強,在短暫的對視之後, 魏寧反應過來, 抽出纏在腰間的軟劍舉起來:“還愣著幹什麼, 殺呀!”越王的人轉頭就跑, 魏寧的人衝過去, 和這些人廝殺在一塊。圍在越王和代王身邊的人一部分留下來掩護,一部分帶著兩位主君走,還有些試圖來糾纏住魏寧。畢竟魏寧作為這些人裡的主心骨,只要能擒住他,燕軍很自然就敗了。但擒住魏寧哪有那麼容易,且不說隨他上來的這些精兵都是他花了大力氣挑選出來的, 以一敵十毫無問題, 魏寧自個就是最為驍勇善戰的那一個。一番廝殺之後,魏寧帶領的燕軍以壓倒性的優勢取得了勝利。這個時候,等著山間那迷霧散去,飛快過了山谷的燕國的大軍也從山谷的另一方繞了上來。魏寧提供的那藥草, 與其說是毒藥,倒不如說是藥性極強的迷藥。它的時效性並不算特別長,但等越王的軍隊能夠反應過來的時候, 等待他們的是燕軍閃著寒光的刀劍。越王和代王是分開走的,魏寧只看了一眼,躍然上了一處高峰,抽出竹筒裡的箭矢, 拉弓射箭,一氣呵成,三支氣勢如虹的箭羽破開而出,朝著越王那一方飛去。這會護著越王的人已經所剩不多,那箭矢射來的時候,越王正翻身上馬,只聽得一支箭矢破空而來,擦過了幾個人的臉頰,還衝著越王而去。“王爺!”驚呼聲來得太晚,三支箭兩支被人擋了下來,還有一支射穿了越王的大腿。這一回,姜珞到底還是成了魏寧的階下囚。當然,代王姜恪也是,兩兄弟,一個都沒有成功跑掉。不過姜珞是魏寧抓的,姜恪卻是受了姜珞牽連。雙生子兄弟連心,姜珞腿部劇痛的時候,姜恪也莫名痛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