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根基在燕地,日後他也不會打算把國都遷都到此處來。更何況他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兒子,更沒有宮妃,日後也不需要伺候宮妃們的小太監和宮女,住在這裡的宮城,未免空空蕩蕩過於冷清。身著鎧甲計程車兵們很快地攻下了這座埋葬了無數屍骨的宮城。那些平日裡勾心鬥角,殺人不見血的太監宮女們亂做一團,在絕對的強權下顯得十分的無助軟弱。在魏寧來之前,這宮裡就已經死了一波人了,沒有人清理的宮殿裡血液洗刷了地面,鮮紅的血液早已乾涸,變成了更為不起眼的暗紅色,卻依舊是觸目驚心。魏寧一路走過去,都是緊緊皺著眉頭,神色未舒緩半分。好在越王是抓住了,將士們派小兵告之了他越王的位置,雙方僵持著,等著魏寧過來。在將士的簇擁下,身披鎧甲的魏寧出現在了越王的面前。對方長身玉立,穿著一身玄色衣袍,背對著他的方向。背對敵人乃是戰場大忌,越王這是早就看破人生,所以破罐子破摔了不成?魏寧出聲喚了越王的名字:“姜珞。”對方轉過臉來,露出一張英俊年輕的面孔。時光總是如此偏愛美人的,這麼多年過去,也不見越王的臉上有半點被歲月摧殘的痕跡。魏寧剛要說話,但是話到嘴邊,他突然又咽了下去。他仔細打量著面前這一張臉,不對,這不是越王:“姜恪,為什麼是你?!” 代王周圍還圍了幾個保護他周全的暗衛, 見魏寧一行人過來,便把代王圍成一圈, 明晃晃的刀劍對著這些將士。而魏寧的人則圍著這個小包圍圈, 形成了一個更大些的包圍圈, 刀鋒相對, 裡面雖然處於弱勢, 可因為代王的緣故,一時間僵持不下。處在這麼一個境況下,代王倒依舊是淡然,就好像他面對不是沾了血的刀劍,而是一捧鮮花。他衝著魏寧一笑,以反問的方式回答魏寧的問題:“為什麼不能是我?”魏寧的臉色沉了下來:“太皇太后和小皇帝在哪?”叛軍肯定是不能放過的, 比起代王, 越王和那祖孫兩個的價值要高得多,代王並不言語。既然對方不肯回答,魏寧也不併不想在他身上多浪費時間,什麼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在這種爭分奪秒的時候,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魏寧向後退了兩步:“動手,能活捉便活捉, 若是不成,就地誅伏。”他又吩咐了一幫人分出來:“你們去別處尋找,不要分散得太開,謹防埋伏。”跟在他身邊的這一些, 可都是精兵,花費他巨大心血調教出來的。若是代王願意投降,事情慢慢談,那自然好。可若是像現在這樣,事情談不攏,他也不會同對方再多說半句廢話,更不能讓這些和他出生入死的將士投鼠忌器而沒了性命。魏寧話音剛落,兩方人馬便廝殺起來,還是代王主動舉起雙手:“不用打,我投降便是,你們把兵器都扔掉。”他身邊的人急道:“王爺。”代王環視四周:“你們能從這個包圍圈裡打出去嗎?若是不能,就把兵器都扔掉。”在代王令下,他周圍的人紛紛扔掉了武器。魏寧又出聲說:“用腳,把這些東西踢出來。”兵不厭詐,魏寧沒有搞明白這兄弟兩個到底在做什麼,但他還不至於被代王表現出來的善良迷惑,不管對方是真心還是假意,他的兵,安全最重要。“你!”魏寧的副將不耐煩道:“你什麼你,沒耳朵聽話嗎?還不趕緊照辦?!”雖然並不願意,這些人到底還是按照魏寧的要求去做了。這些人把武器提出來之後,外頭圍著的人又把武器踢得遠遠的,迅速上前,把代王捆起來,其他的人也一樣,沒殺人,但紛紛用粗繩子綁了起來,像串珠子那樣把七八個人串在一起。代王比較特殊,除了手被綁著,他脖子上還架著一把刀。準確的說,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如果他或者他的人有什麼異動,那這把匕首便會在那瞬間先割開代王的脖子。饒是淡定如代王,這個時候也不由得說了聲:“你何必如此,便是看在往日表兄弟的情分上……”他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便被魏寧打斷:“我們之間沒有情分可言。”不管代王在這其中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對方今兒個出現在這裡,那就是他的敵人。把代王捆起來之後,他又帶著人把這座宮殿裡裡外外都搜查了一遍。最後還是一個士兵不小心撞到了某一處,巨石緩緩移動的轟鳴聲響起。牆壁上掛著書畫的地方慢慢的移動,露出一個黑黢黢的洞口。有人取了一盞宮燈,一隻手託著燈,一隻手拿著刀劍,警惕地向裡頭張望。這一看不得了,底下竟然有一個密室,而且密室裡還有不少人。其中就有穿著明黃衣物的孩子,還有一個衣著華貴的女人。“找到了找到了!他們把小皇帝藏在了這裡。”暗室的門被人開啟,被囚禁起來小皇帝和太皇太后出現在了他們面前。魏寧的視線也朝這邊投了過來,他同小皇帝是不熟的,畢竟是吳王的兒子,他可能和人見面的時候,對方還是個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