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一次,他在徐元嘉這個傢伙激將法之下,惡向膽邊生,把人給睡了。“嗯……”徐元嘉顯然也想起了曾經的悲慘回憶,他現在雖然也手腳發軟,沒有什麼力氣,但比那個時候好太多了。魏寧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時間都過去了這麼久啊,也有三年多了吧。”他十六歲擁有了前世記憶,如今二十有五,重生到現在,都過去快九年了。按照原本的軌跡,他還有三年,就會死在戰場上,而徐元嘉則一步步往上,成為大齊的 親兄弟, 明算賬,夫妻之間其實也是如此, 他的產業雖然是歸徐元嘉打理, 但是徐元嘉的嫁妝的性質不一樣。魏寧當初給徐元嘉安排的那些嫁妝, 絕大部分都在京城, 要麼就是在京郊, 能夠帶出來的錢,他都已經帶出來了,但是那些產業,肯定沒辦法全帶走了。就算留著地契那也沒有用,和他這個亂臣賊子沾上關係的鋪子根本沒可能再做下去。徐元嘉嚯地從床榻上起來,拿了衣物披上往外頭走, 魏寧喊住他:“這一大早的啊, 你去哪啊?”“我回京,揭發亂臣賊子魏寧,和你一刀兩斷。”這麼冷酷無情一秒翻臉真的好嗎,魏寧弱弱的提醒他:“可是現在船走了一夜, 你要走的話,只能跳江了。”徐元嘉:……他頓了一下腳步,還是邁開腿往外走。魏寧喊住他:“元嘉, 等一下。”“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徐元嘉站定,回頭看他。魏寧指了指徐元嘉的頭頂:“你想跳江我不攔著,不過現在你頭髮是亂的,沒弄好。”頭可斷血可流, 髮型不可亂。這船上可不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徐元嘉這麼顧及形象的人,怎麼能披頭散髮的出現在外人面前。徐元嘉冷哼一聲,然後在梳妝的地方坐下,自己拿著玉梳把頭髮梳理整齊。魏寧走過去站在他身後,從徐元嘉手裡接過他的那把玉梳:“看你毛毛躁躁的,還是我來好了。”他許久不曾做這種事情了,等到了岸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現在練一練手藝也是好的。魏寧的動作有些毛毛躁躁的,好幾次都扯到了徐元嘉的頭髮,他倒沒有抱怨頭皮被扯得痛,只關心另一個問題:“你束髮的手藝倒退了,這一年半來,誰替你束的發?”他進入榮國府之後沒幾個月,便把魏寧的衣食住行全部接收過來,大概成婚半年,就沒讓侍女替魏寧打理過頭髮。魏寧出門在外,不能帶侍女在身邊,但也不可能時常換著人伺候,這伺候魏寧的人選,就很耐人尋味了。魏寧也沒多想,他隨口回答了句:“是燕八。”大丈夫,瑣碎的事情不可能面面俱到,但亂七八糟的人他也信不過,自然是從自己的親衛裡挑。徐元嘉腦海裡浮起燕八那張沉默寡言的臉,雖然燕八不愛說話,但人長得還是挺俊俏的,而且關鍵的一點是,燕八沒有老婆。他拿起束髮的玉冠把最後一步做好,然後十分好心地提醒起魏寧:“燕八年紀好心也不小了吧。”“比我大三歲。”徐元嘉意味深長地道:“那就是二十有八,你偶爾也得關心他們的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