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來,他手裡已經有了人脈,不過打探訊息容易,安排人的話,比不得魏寧這個有權有勢的來的痕跡乾淨。“都依你。”徐元嘉到底有什麼身世,魏寧也是好奇。冬日寒風凜冽,北方只是乾冷,而溼潤的南方則是溼寒刺骨。齊國,清源鎮,一老一少騎著馬兒入了鎮子,拿著信物和畫像向鎮上的人打探。他們吃麵的時候,麵攤子的攤主看了眼,說:“這信物,我好像在徐大牛家看到過,他們的確有過這樣一個孩子,叫徐青奴。”攤主沒說的是,青奴那孩子長得特別好,人也聰明伶俐,怪找人疼的,只是運氣不大好,被賣給了人牙子,後來就沒了訊息。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不好說。這年頭,不光是好看的姑娘遭罪,漂亮的小夥子一樣不安全。據說那些繁華的都城,有很多小倌倌,徐青奴生得那般漂亮,被人給賣了,肯定不會是給窮苦人家做兒子,窮苦人家能拿得出幾個錢,傾家蕩產也比不得富人家一頓飯錢。那兩個人對視一眼,老者又問:“你可知那徐大牛一家家住何處?”他拿了一錠碎銀出來:“這個是面錢,不用找了。”那麵攤子的主人拿了銀子,往遠處一指:“就東邊,最破的那輛屋子。”徐家本來是做小生意,還有點錢,但生了個不爭氣的兒子,偏偏還寵得厲害,二老是個偏心眼,為了個廢物兒子,大兒子都給賣了,房子也抵押出去了,如今只能住破茅屋。那兩人面也沒吃,直接就往徐大牛的住處趕。他們直覺,自己要找的人,這一次當真能找到了。作者有話要說:不記得前文中有人猜中過元嘉的身世沒有,好像有一個 這一老一少, 進了徐家的人小破屋,屋子裡就一個人, 那就是徐青奴的便宜弟弟徐大寶。徐家二老其實不是多壞的人, 挺普通的, 但近十來年, 沒能生出兒子, 好不容易四十來歲有了個寶貝疙瘩,放在手心裡都怕化了,又狠不下心來教兒子,便把孩子給寵壞了。當初徐大寶欠了一大筆錢,把徐元嘉賣掉後一筆勾銷,他還是戒不了賭, 和人廝混, 手都被人砍掉一隻,徐家還欠著一大筆錢。斷了一隻手,徐家寶整個人就這麼廢掉了,他比徐元嘉小了兩歲, 十五歲了,在鎮子裡,哪個農家子不是七八歲就幫著家人幹活的。以前有徐元嘉在, 他雖然有自己的私心,並不想被徐父徐母剝削,但多少還是有點養恩在,不至於讓這個家過得太差。但現在, 這一老一少邁入屋子中,只覺得惡臭撲鼻,一股子髒臭味,忍不住捏起鼻子。徐家兩老年紀也大了,還欠著一大筆錢,整日辛苦做工還債,不至於餓死兒子,但也不像以前能夠把髒亂的地方打掃得乾乾淨淨。反正辛苦打掃了,徐大寶不滿意也會摔這摔那,搞得一盤狼藉。那老者朝著自家後背點點頭,年輕男人走了過去:“這是徐青奴的家嗎?”他們先前問清楚了,那個人口中和畫像上長得十分相像的人,就是徐青奴沒錯。聽到自家被賣掉的兄長的名字,徐大寶警惕起來,手裡摸了摸,摸到一片碎瓦:“你們是什麼人,趕快出去,別以為老子好欺負!”那年輕人輕輕拍了一下桌子,屋子裡唯一完好的木桌瞬間碎了徹底:“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來問幾個問題。這裡是徐青奴的家沒錯吧,我們是來找他的。”“你找他幹什麼,他已經被賣了,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老者聲音一下子拔高“賣了!你竟然敢……”他深吸一口氣,小心地從懷裡取出一個金色的小鎖來,在徐大寶跟前晃了晃:“你有沒有看過這個東西?”徐大寶一看,下意識伸手去搶:“這個是我家的東西!”這東西是純金的,雖然寫了字,但當時爸媽一直說,這個是留給他娶媳婦的。這個鎖的造型非常別緻,就是上面的字看不懂。不過這不要緊,一看這鎖,他就知道,是他家的東西,可恨當初那些人,把徐青奴帶走就帶走,居然聽著那個混蛋說了幾句,就把小金鎖也帶走了。徐大寶是個蠢蛋,這反應,一看就做不得假。兩個人對視一眼,越發篤定這家人就是他們要找的物件。但先前徐大寶那句賣了,給他們非常不詳的預感。光是徐大寶一個人的話,他們信不過,把東西收起來之後,他們又去了這附近的人身邊打聽,從鄰里的口中,拼湊出徐青奴的情況。祖孫二人是又喜又怒。令他們所喜悅的是,徐青奴雖然生在這個窮苦人家,但依舊成長得十分出眾,怒的是,徐家人竟然敢把那個孩子給賣了。當天夜裡,他們兩個偷偷進入徐家,從夫妻兩個口中套出訊息,然後又打斷了徐大寶的雙腿。為了保住小兒子的手,夫妻兩個把撿來的大兒子賣了,在離開之前,他們兩個的手也被這對祖孫打斷。其實原本他們是打算直接下毒,弄死這夫妻倆和豬一樣的兒子,但死了人動靜就太大了,完全不符合他們低調行事的宗旨。而且萬一要是資訊不對,他們還可以回來找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