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自視甚高的人,自然不會被他這麼幾句為祖母的話糊弄過去。對方能因為覺得徐元嘉不正常去查他,那也應當會查自己。他本應該走,卻站在原地,直直地看著代王:“姜恪。”青年抬起頭看他:“表弟還有什麼事情?”“你喜歡我嗎?”魏寧生得俊美,一雙眸子在燭光下熠熠發光。姜恪被青年這直白,熱烈的目光看得一跳,依舊含笑:“表弟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我的弟弟,我自然不會不喜歡你。”魏寧依舊盯著他看:“從頭到尾,只是兄弟的喜歡,沒有半點別的感情。”姜恪心猛地一跳,他直覺魏寧接下來的話,他不愛聽:“魏寧,夜色已晚。”他重重地念了魏寧的名字,眼帶警告。魏寧卻是鐵了心的要戳破這層薄薄的窗戶紙:“姜恪!我同你說過的,我喜歡男人。”魏寧的目光太炙熱,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姜恪想讓魏寧住嘴,不知怎麼卻說不出口。“你對我既然無情,便不要靠著兄長的身份來誤導我。我是榮國府的世子,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阿貓阿狗。我同你生分,不是為了別人,只是我看得清楚。你不喜歡我,或許你還覺得我噁心。”姜恪的聲音柔和下來:“我從來未覺得你噁心過。”“那你也不喜歡我,我說的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魏寧嘆了口氣,接著道,“你既然不喜歡我,我自然要找個喜歡我的,不管是徐青奴,徐元嘉,或者是別人,至少他是我救下來的,他願意只看著我,聽我的話,我就看重。表哥最是瞭解我的性子……你若是願意,我可以不再理會他。”被一個優秀的少年人,用這樣充滿希冀的視線看著,便是再硬心腸的人,也忍不住心軟,姜恪望著他,終究還是化成一句話:“不要胡鬧。”魏寧便冷了面孔:“既然姜恪你如此心狠,那便不要來撩撥我。”他不再說話,憤而甩袖離去。一路上,他都是冷著面孔,像是一塊移動的刺骨寒冰。直到進了自己的屋子,魏寧臉上的表情才垮下來。他脫了外衣,又熄了燈,又摸到床上去。沒人看著,他才舒了口氣。厚厚的床帳放了下來,裡頭黑漆漆的,魏寧的眼睛才適應光線,帳子裡又亮起來。徐元嘉手裡託了從車裡扣下來的夜明珠,眼神幽幽地看著他:“你剛剛同代王都幹了什麼?”儘管已經竭力剋制,但他的語氣還是酸溜溜的。他話音剛落,魏寧突然一把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