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坐不住,便將元寶喊進屋,換上他的衣服,偷偷潛出去。天色已晚,看人不甚清晰,竟順利的溜出了院子,只要出了院子,其它好辦,牆一翻便躍了出去。半路找了家制衣店,買了身錦服,換上之後感覺好多了,元寶這廝白天去吃鹹鴨蛋,一股子味。奇了怪了,他怎麼去哪就沾上什麼味?吃什麼身上便是什麼味,一點不帶含糊的。何鈺一個人出來,走到半路,隱隱約約感覺有人跟著他,深更半夜,該回去的都在家待著,街上行人寥寥無幾,這時候若是有人出手殺他,搞不好能成功。不知死士跟上來沒有,他能騙過家丁,騙不過死士。死士靠的不是眼睛,是味覺,他身上燃了一種特殊的香,別人聞了可能只覺得有些香,死士卻能以這種香認出他。若死士真的跟上來,沒有現身,說明沒有危險,來人是他熟悉的。“齊先生,出來吧,躲躲藏藏做甚?”何鈺腳步頓住等他。熟悉的人中會來找他的,非齊夏莫屬。這個點不可能是他爹的人,他爹要是找他,直接便放出鷹來,他娘找不來身手這般好的,那些個小妾都是假的,聽他爹的話,更不可能。所以只有齊夏。齊夏從藏身的地方走出來,“不放心你,過來瞧瞧。”他有腿傷,所以才會暴露了行蹤,若非如此,何鈺可能感覺不到他。“倒是忘了你了。”除了瞞不過死士之外,還瞞不過齊夏,齊夏有腿傷,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讓齊夏動武,平時出門都有馬車。那日與蕭琅拼鬥只是個意外,沒有料到蕭琅居然當了真,真的日日守在周筱身邊。以他的預算,最多派個人盯著,目標出現再回去稟報。許是回京了閒,蕭大將軍也沒事做,不如養個雞,逗個鳥,再種種地,也是瀟灑,瞧他餵雞都喂出了樂趣。欺騙那雞吃自己子女的殼,虧得吃不出來,吃出來了又要絕食鬧給他看,叫他個閒著沒事的瞎胡來。“小公子這是去哪?”齊夏問道。“去月滿樓。”何鈺笑的不懷好意。他這麼小當然不是來風花雪月的,況且也風不來雪不來,就是瞧個熱鬧,再順便給別人找找茬。比如抬高金宵夜的價錢,叫人家多花點錢,這麼一琢磨欠揍的可不止蕭琅一個,他也欠揍。其實現在還好了些,以前更是無法無天,上房揭瓦那都是平常事,經常鬧得人家找上門,不看著他被打一頓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