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然還有一個擔憂,昨個姐姐一直在為何鈺說話,該不會和公主一樣,中了何鈺的毒吧?怎麼全天下女子都喜歡何鈺?何鈺有什麼好的?他既羨慕,又妒忌,恨不得弄死何鈺,採花居然採到他姐姐頭上。說來他姐姐與何鈺相差了四歲,有可能嗎?“許是受了涼,聽說那日是何鈺救了你姐姐。”許修竹為何鈺說話。他一向立場不太堅定,誰都不願不得罪,既不願意得罪何鈺,也不願意得罪周浩然,奈何他跟周浩然好,必然得罪何鈺,他跟何鈺好,必然得罪周浩然。思來想去,他選擇了周浩然,因為周浩然比何鈺小氣,選了周浩然,只要不過分,何鈺會原諒他,選了何鈺,周浩然會記仇記一輩子。還是做何鈺的對手好,至少何鈺心胸大,又足智多謀,他與周浩然兩個人都鬥不過他,既然鬥不過,何來仇恨一說?“你還為他說話。”周浩然憋屈。生氣的時候最希望朋友能理解他,最好一起罵何鈺,奈何他遇到的是許修竹。周浩然推開他,巡視一週,想找別人訴苦,找來找去竟發現他只有許修竹一個能訴苦的人。上次跟顧晏生說,還被顧晏生說了一頓。他歪頭瞧了瞧顧晏生,還是那副樣子,一臉冷漠,手裡拿著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班上唯一一個連休息時間都不忘看書的人,還樂在其中,全神貫注到與周圍格格不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其實也不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至少外界發生的事,顧晏生都知道。尤其是一些他想關注的事,雖然不說話,不代表沒聽見。周浩然抱怨何鈺,許修竹幫何鈺說話,周圍人肆意討論何鈺,說他又如何如何,他全聽在耳朵裡。周浩然對他有防備心,周惜雪掉水的事沒有告訴近在咫尺的他,反而告訴了遠在京城另一邊的許修竹。當時他就住在周家,居然不知道周惜雪掉水,說出來有些不可思議,實際上不過是有人刻意為之。其實無論是於公於私,這事都該告訴他,不告訴他說明沒把他當成自家人。傍晚時顧晏生用了特權,出了書苑去找周貴妃。周貴妃剛吃了晚飯,躺在院子裡納涼,瞧見他吃了一驚,“怎麼有空來找我?”他倆是非常單純的互相利用關係,根本沒有感情可言,雖然周貴妃極力培養,奈何顧晏生天生冷漠,她的一片心意,人家全然沒看見,久而久之便也放棄了。只要顧晏生不死,她將顧晏生推上該推的位置,顧晏生立她為太后便是,其它的,不談。“我想見無雙。”顧晏生回來後一切正常,除了多了一些感謝他的人,就只有無雙。無雙不見了。“無雙犯了大錯,被我關了起來。”周貴妃手裡拿著一把芭蕉扇,輕輕扇動幾下,“你見他做甚?”那日狩獵場普通人不能帶下人,但是顧晏生不一樣,他是皇子,身邊可跟一人,那個人便是無雙。後來顧晏生被人追殺,不見了蹤影,周貴妃以無雙保護不周為由,將無雙關進了大牢。須得重新調教,亦或者打發給其他人,總之是不能再跟在顧晏生身邊。“用習慣了,不想換人。”換了也是來監視他的,他已經摸準了無雙起夜的次數和習慣,再換個人,還要重新來過。無雙在監視他,其實他也在監視無雙,雙方都對對方有一定了解,最好不過。周貴妃盯著他看了幾眼,突然哈哈大笑,“莫不是處著處著,還處出了感情?”顧晏生站的筆直,沒接話,也沒其它動作,至少從他臉上,看不出他的想法。“既然生兒喜歡,還你便是。”她招招手,叫來身邊跟著的大太監,領著顧晏生去監獄找人。剛到春天,初春還有些冷,監獄為了防止人劫獄,建在了地底,頂上除了是花園之外,還有一條湖。環境很差,潮溼陰涼,時不時還會漏水。無雙被關在最裡頭的房間,沒有陽光,沒有吃喝,雙手雙腳被鐵鏈鎖著,身上盡是傷口。他已經這樣很長時間,說不清到底幾天,大概是從周貴妃回去後便被關押了起來,還是周貴妃找不到三殿下時,著急上火,一怒之下拿他洩憤?監獄裡沒有陽光,即便是他這樣訓練有素的死士,也分不清白天黑夜,總之已經很多天。為了降低消耗,他基本一整天都不動一下,偶爾會翻翻身,監獄裡看管的人一直以為他死了,想找個機會將他裹個席子,扔去亂葬崗。不過怕他裝死,決定等到十天後,十天只喝水,沒有飯,他也差不多死了。屋頂上有裂縫,時不時會滴下來一滴水,只要耐心等著,一天喝小半碗不成問題。他便是靠著每天小半碗的水,活到了現在。偶爾也會有看守走過來,給犯人端飯送菜,亦或者送犯人離開,唯獨他這裡,半個人影也無,也沒人給他送菜送飯。許是得了特殊照顧,準備餓死他。那些個權貴之人的思想,他讀不懂,看不透,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最差不過一條命。監獄裡很安靜,安靜到能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和呼吸聲,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也不知何時,走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