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問出口,於澤川便直接道:“沒錯,是最裡面的那一間。”您老人家這耳朵也太靈了些吧?眼見著於澤川就要開門出去,周洛熙急忙拉住他到:“你先在這等一會兒,我過去看看是尚善君自己回來了還是他身邊人去開的門。”“不用,我自己去。”於澤川的聲音很輕,態度卻很堅定。周洛熙方才因著被要緊事打斷,硬生生壓下去的火氣又蹭蹭地冒了上來。之前他非要甩開自己也就算了,如今自己在尚善君身邊也算是半個臥底,得到的資訊夠有用了吧?待會兒若動起手來,她未必就幫不上忙,怎麼就非要像甩開個累贅一樣將自己留下呢?“你別激動,聽我說。”於澤川反應極快,“不是我不帶你去,而是這次我自己前來,需要有人接應。現在可還不是在公海上,如果真出了人命,立馬就會靠岸。如果我一時不得脫身,那他的親信都要靠你來聯絡警方一舉擒獲,要是連你也成了嫌疑人,事情就麻煩了。”眼見周洛熙神色稍緩,他笑了笑,“你總該相信我的身手,不至於連個糟老頭子都制不住吧?”周洛熙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雖然於澤川說的十分在理,可到底也還是藉口罷了。他倘若真的需要有人來做這樣的工作,多帶一個幫手不就得了,藝高人膽大地獨自前來,還不是為了不拖累別人。倘若不是因為自己恰好被尚善君給“要挾”過來,後發先至,趕上了這班郵輪,那他老哥還不是要孤軍奮戰。然而此刻並不是吵架的時候,而於澤川高大的身軀就站在門口,擋的嚴絲合縫,顯然是一步都不打算退讓。“好,你是領導,我只有服從的份對吧?”周洛熙咬著牙,最終做出了讓步,等回去之後再一起清算也不遲。說罷,她後退了兩步,沒好氣地轉身去坐回了床上,轉過頭去不再看於澤川。只聽他低聲笑著道:“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什麼都聽你的。”這話一出口,周洛熙的臉一下就紅了。她隨即“呸”了一聲,“就你這麼不惜命,談什麼以後?”於澤川沒再說什麼,開啟門悄無聲息地溜了出去。周洛熙雖然心中還氣著,卻仍是擔心佔了上風,便即刻又衝到門口去聽外頭的動靜。金屬撞擊的輕響之後,是門開合的聲音,想來是於澤川不知用什麼手段弄到了鑰匙。空氣瞬間安靜下來,只有那人身上極淡的菸草與古龍水的味道,如同幻覺一樣似有若無,令周洛熙心神不寧。她方才雖然是不斷為自己打氣,但心內卻仍是忐忑。她還沒想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哪個節點開始被左右了思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