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隊長當年的威名他是聽過的,雖然如今這人不是警察了,可是該有的職權還是一樣不少。而且本來這案子如果同之前的拐賣兒童案合拼調查,就算是自己審完了,也是要整理記錄給他們調查局送去,何必多此一舉。按照慣例,於澤川加班連夜審訊,他的小搭檔肯定也跑不了。只不過這一次,她坐在一邊覺著自己十分多餘。他們根本用不著再絞盡腦汁的從煩熱嘴裡套話,他們都十分積極的就將所有的情況都交代了個清清楚楚。原來自上一次折損過了兩個人手之後,原本大家都不謀而合地決定,偃旗息鼓一段時間,甚至還有膽小的,準備直接回老家避避風頭了。那可是在一起相處許久的兄弟,且不說關係好不好,至少也有些兔死狐悲的心情在裡頭。畢竟他們之前一直混的如魚得水,還從來沒有被逮著過,而且跟著“大哥”賺得盆滿缽滿,就算要休息一陣,也都不怕沒錢花。然而在這個時候,大哥又發話了:“如果你們現在就走了,那以後就別再回了。這次遭受了怎麼大損失,不直接幹票大的賺回來,你們就都還是回鄉下種地去吧!”過慣了紙醉金迷的日子,他們哪受得起這個,況且他們之中,本就有一些受不起激的混人人在裡頭。互相慫恿著,也顧不得細想,紛紛又把之前的恐懼都拋諸腦後,爭相搶著向大哥立軍令狀,保證這次一定做得滴水不漏。而大哥這次交代他們的任務,卻同以往不同,比上次條件苛刻的限定物件更進了一步,直接指名道姓。這與其說是拐賣,不如說是綁架。雖然也有些隱隱的覺得不太對的人,然而身在一個群情激奮的環境中,他們也就不好說什麼。這三人中的小頭目說道:“分配好了任務之後,我們幾個也只知道自己要去抓的是誰,照片也發在我們手上了,但是名字不知道,具體該怎麼行動也是大哥一步一步安排好的。其他人究竟是要去對誰下手,我們就不知道了。”所以在他們大費周章抓完人之後,才得知手裡那個姑娘,是警察局長的女兒,然而再後悔也晚了,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你們的這位大哥到底是什麼人?”“不知道,他同我們直接聯絡一直是用電話。趙姐應該見過他的。”“趙姐又是誰?”“是大哥的左右手,具體我們也不知道,反正大哥平時不出面的話,都是她負責聯絡我們,錢也是經她發下來。”於澤川翹起二郎腿,往後仰著,一臉的不屑,失笑道:“所以你們就為了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出生入死?”那人臉色白了,隨後道:“也不是……之前大哥對我們很夠意思啊。你知道為什麼我們這麼死心塌地嗎?我們私下也算過了,他不僅出人脈幫我們聯絡生意,而且我們在他手底下幹活,每弄到一件貨能拿到的錢,比自己私下直接找買主賺的還多呢。肯定是因為外國人的錢比較好賺,不然他肯定賠錢。”“那之前你們拐出去的人就是賣給外國人了?有多少,具體是什麼線路?”“那我不清楚,銷路的事我們從來不管,可能趙姐會知道。”於澤川並不掩飾面上的不耐,周洛熙也逐漸察覺到不對來。又是趙姐?那個誰都沒見過的幕後大哥如同一塊招牌,一個幌子,而這個所謂的趙姐才更像是真正的頭目。而更詭異的是,這個神秘的女人還親力親為,參與了許多案子的具體過程。那個誘騙了唐萱的孕婦,就是這個趙姐所假扮的。“趙姐下了車之後都沒跟我們上樓,只說回頭交接方法定下來之後再聯絡我們……”他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接下來的話他也不用說於澤川也能猜到——根本就沒有聯絡。這也是為什麼周洛熙預知的畫面中會看到唐萱的屍體。幾個走投無路的歹徒,面對著一個無法出手的貨物,一個身份麻煩的累贅。會做什麼可想而知。 即使後知後覺, 這幾個人也已經可以確定, 他們是被大哥當做廢物拋棄了。“一定是他那邊是買主出了什麼問題, 他拿不到錢給我們,就直接撂挑子跑路了。玩這麼一手沒準是怕我們聯合起來去找他算賬。現在就算不能爭取到寬大處理我們也認了, 只要讓我能看到他死在我頭裡,也能出一口惡氣。”於澤川嘆了口氣道:“這個人,我們早晚會抓住, 要是你等不及先去了下邊, 黃泉路上等一等, 肯定也能見著他。你提供的資訊很有用, 多謝合作。”眼下大多數人都還在為了成功的解救唐萱而鬆了口氣,可於澤川與周洛熙卻是雙雙神情嚴肅。如今落網的幾個, 雖然都是罪有應得, 但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恐怕還在笑看這事態的發展。這是一場帶著自我毀滅傾向的報復。倘若不是因為己方也有開了掛一樣的能力作為,堪堪挽回一點顏面的話, 隨著無辜死者的增多,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犯罪者將會如同瘟疫一般將恐懼與不信任散步在所有民眾的心裡。即使是唐萱被救了回來, 接下來情況也並不樂觀。據這個小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