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蒼羽輕而易舉從珩旭和十七的對話中抽離。
目光再次落到那幅只有半張側臉的丹青上,畫中的人面相,明顯和珩靖靖沒有半分相像,可卻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幾位婦人的話,還在耳邊迴響。
人,肯定不是雪族人,是不是珩靖靖,此刻因為珩旭的一句無心話,相信的力度莫名在心裡打了個折扣。
【那些婦人的孩子,明顯不過四 五歲,且男孩、女孩都有。】
【若真是找人,怎會不知是男是女?】
【斷崖下早就沒人了,這麼說來,人是和旌他們一起離開的。】
思緒有些亂,不過打定主意,這人他是一定要找出來的。
珩旭見他又盯著畫看,一巴掌拍在畫上,“上御將軍,只有七天了,你現在不急了?”
他很想快點結束雪國的戰事,回到衛國去撿漏。
司徒蒼羽總算是想起了正事, 他抬頭問 “送去齊國的信,什麼時候有訊息?”
信是昨兒送走的,珩旭想了想篤定答 “明天,明天肯定有信兒。”
司徒蒼羽點了點頭,又重新把將領們叫來帳中。
雪國的山脈地勢詭異,有高崖也有窪地,有深谷也有狹道。
若把所有士兵都用出去搜尋人,不止七天時間跑不完整個雪國。
就拿斷崖這件事來說,若不是十七湊巧,壓根兒發現不了斷崖下住著人。
北面的蕭莜牧,司徒蒼羽已經安排好了,明日就從北邊入雪國,用草原鐵騎佔領雪國北部地區。
珩旭從雪國東部入境,一路的暢通無阻,他順道把雪國東部也都放了將領把守。
現在雪國南部和西部,處於空白地區。
也是【旌】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
司徒蒼羽打算把梁、衛兩國的兵力打散,從現在的地方開始向南部和西部進軍。
配合蕭莜牧,明日北部的入境。
司徒蒼羽重新安排完將領,明日整軍出發後。
珩旭決定跟在司徒蒼羽身邊,名義上說是要跟著司徒蒼羽學習,實際上是想親自提防他。
深怕他又聽到什麼亂七八糟的風聲,一股腦熱又開始查靖之的事情。
【他現在腦子不冷靜,不能讓兩國的將士平白無故丟了命。】珩旭這會兒無比感謝衛帝,若不是衛帝三番五次在他面前說,司徒蒼羽在靖之這件事上執著得有病,他肯定就忽略了。
珩旭留不留在他身邊,司徒蒼羽其實沒什麼感覺。
應該他早就料到,珩旭的大半個心思都往衛國東北部去了。
珩旭這些年想真正大打一場仗的心思,早在暗探給司徒蒼羽的信上寫得明明白白。
午飯後,珩旭和司徒蒼羽在帷帳中看雪國山脈圖。
小瑤又拿著一番丹青進來。
雖然是小瑤擅自做主,但司徒蒼羽一點也沒感到意外。
不等小瑤開口,他先朝對方伸手。
小瑤雙手呈上畫卷,司徒蒼羽隨即展開。
還是一身青衣的丹青畫,與上午不同的是,畫上的人,不再是半邊側臉,而是一整張相貌端正的正臉畫像。
珩旭好奇的湊過去看。
眉心比司徒蒼羽的還皺。
【這...這畫像上的人,不及靖之相貌的一般,哪兒看出來像靖之了?】 珩旭心裡生出,司徒蒼羽眼盲的想法。
司徒蒼羽盯著畫像看了半天,最後重新收起畫像。
珩旭走到一旁斟了兩杯茶,給司徒蒼羽遞上了一杯。
司徒蒼羽接過茶杯,不出珩旭所料,果然,又把正事拋在腦後了。
珩旭聽見某位為愛痴狂的人,開口問他 “二公子,你能和我說說他易容的事兒嗎?”
得了。
珩旭算是明白這人為何盯著一幅丹青畫像入迷,敢情在那張陌生紙上,看到了相思人。
“靖之確實會易容,在哪兒學得,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他自己悟得,你也知道,他打小就聰明。”
珩旭知道,這話題一開始,就沒這麼快結束,索性一屁股坐在矮凳上,慢慢說。
“他手下的暗探和死士,易容的本領也是他教的。”
“不過到底易容的本領有多高?不好說。”
“不好說?什麼意思?” 司徒蒼羽語氣明顯有些急。
珩旭明顯一愣,他解釋道 “不瞞你說,他的易容術本領,